花千树从来没有见过夜放这样的反应,一时间都有些吓住了。而凤九歌话音一落,自己也后悔了,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滚”
夜放自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个字。
凤九歌素来怕他,不敢再顶嘴,但是又不甘心,杵在原地不动。
花千树悄悄地拽拽她。她瞬间泪盈于眶,倔强地冲着夜放扬起小脸,仍旧不肯退让。
夜放握起双拳,再三隐忍,收敛了浑身怒气“本王说会给你一个交代,就不会食言。”
好歹算是在哄她,退让了一步。凤九歌这才见好就收,抹一把眼睛“我去告诉老太妃,你欺负我”
一扭身,便跑开了。
花千树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杵在夜放跟前,有点尴尬。
只觉得,这夜放简直太过分
暂且不理论谢家一事的处置方法谁对谁错。单纯就事论事,九歌是她即将过门的王妃,他却因为别的女人就对着她大发雷霆。
换做是谁,也受不得这种委屈。
换做她花千树,也一定破罐子破摔,直接将他夜放丢了。
夜放沉声吩咐身后侍卫“先将她暂时关押起来。”
侍卫领命,将严婆子押下去,只剩下了花千树与他。
“如今还不是与谢家针锋相对,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夜放突然沉声解释道。
花千树低垂下头,感受得到他灼灼的目光,烧灼着她后颈的肌肤“七皇叔您总是会有自己的道理,您只消向着九歌郡主解释清楚便好。”
我已经将自己当做局外人了,不敢当家作主。
夜放突然就轻声笑了,虽然极轻,就像是羽毛轻浮在水面,花千树仍旧感觉到了。
毕竟,寒冬里的一点暖阳就会令人感觉到温暖。
“你好像在吃醋,说话的口气都酸溜溜的。”
“吃谁的醋”花千树几乎是脱口而出,又聪明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是九歌还是那个女人
或者两者兼有
夜放伸手便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扬起脸来,望向他。
他唇角的笑意仍旧还在,并没有因为自己适才不知死活的问话而消散。
“本王自然是希望,你谁的醋都吃。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与吟风,鸾影,凤檀,还有九歌全都好做一处,一团和气,甚至还将本王往别处推。难道,你就不介意本王宠爱她们吗”
夜放的问话有些像是玩笑,但是更多的,是一本正经。
花千树干笑着勾勾唇角“我若是介意,有用吗像九歌郡主适才那般吃味,你会不会也凶巴巴地让我滚”
夜放的手一僵“难怪凤楚狂说你的嘴巴臭,说话噎死人。”
就知道这厮在背后没少说自己坏话,这两天喷嚏打得多,都以为自己得了伤寒了。
花千树不知死活地又添了一句“只是实话实说,您适才对待九歌的确太凶,很吓人。”
“你是在劝本王对待别的女人要温柔本王能忍住不对你发脾气已经是极限。”
他的脸色又冷不丁地沉下来,这喜怒无常的脾气,令花千树真的捉摸不透。
“九歌不是别人。”
夜放的手放下来,有些无奈“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讨人喜欢,本王时时刻刻都有一巴掌拍扁你的冲动。”
花千树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姐姐”
身后突然有惊慌的声音,是花千依从霓裳馆里飞奔而出,站在花千树身后,止步不前,抬脸望向夜放,带着胆怯,还有一抹讶然。
夜放收敛了身上所有异样的情绪,清冷地瞥了她一眼。
“是你”花千依怯生生地开口,带着不确定,欲言又止。
夜放依旧面无表情,只硬邦邦地甩出几个字“你认错人了。”
花千依被吓得立即噤了声。
夜放又深深地望了花千树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英挺的背影犹如一株劲松。
“千依,你怎么来了”花千树随口问道。
“她们说王爷在发火,我不放心姐姐,所以跑出来看看。”花千依慌乱地移回目光“姐姐,适才那人就是王爷吗”
花千树点头“是啊,你识得他”
花千依疑惑地蹙了蹙眉头“我觉得他很是熟悉,好像就是那夜里我遭遇追杀之时,出手营救过我的人。可是他说我认错人了。”
夜放营救花千依怎么可能前一阵子,他不是说南下办事,处理生意去了吗怎么能这样巧,巧遇到花千依,并且出手搭救。
他向来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她漫不经心地道“你应当就是认错人了吧”
花千依自己也不确定起来“也有可能,毕竟当时黑灯瞎火,眉眼看不清楚。”
花千树拍拍她的手“没事了,回吧。”
“那,那个严婆子最后是如何处置呢”花千依出声询问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