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羌听了翠红这话,眼神骤然深沉。
承恩之后吃的药
“玉娘,这是什么药”卫羌望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淡淡问。
朝花跪了下来,指甲死死掐着手心。
卫羌居高临下,看着她露出的纤细脖颈。
那般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掉。
“到底是什么药”朝花的不语,令卫羌心生冷意。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那个伏地的女子轻声道“是避子药。”
这话一出,惊呼声四起,翠红更是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睛。
她以为怎么也要传来太医检查一番,让玉选侍哑口无言。
万万没想到玉选侍就这么承认了。
朝花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坠冰窟。
她偷服避子药被翠红当场叫破,太子就在眼前。
倘若死咬着不承认,太子叫来太医查验,得知真相后只会更加愤怒。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承认,留一线生机。
而卫羌听到“避子药”这三个字,一股怒火登时升腾而起,冲击得他头疼欲裂。
他走到朝花面前,一把把她拽起,厉声质问“避子药你为何会服用避子药”
朝花垂着头不说话。
在此处当差的宫人足有十数人,此刻全都被惊动过来。
卫羌冰冷目光扫这些人一眼,喝道“你们都出去”
宫人们潮水般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二人。
“你究竟为何要服用避子药”卫羌额角冒着青筋,咬牙问。
这么多年,他就盼着与玉娘有个孩子。
玉娘是洛儿最喜欢的婢女之一,她的孩子洛儿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这个女人竟敢服用避子药
卫羌越想越怒,捏得朝花手腕生疼。
朝花泪水簌簌而落,终于开了口“妾怕郡主怪我”
卫羌瞳孔骤然一缩“你是说洛儿恨着我”
朝花不说话了。
“你说啊,洛儿是不是恨着我,所以你才不愿意生下一男半女”男人红着眼逼问苍白柔弱的女子,完全忘了怜惜。
他此刻只有愤怒与害怕。
他愤怒这个女人的欺骗,害怕洛儿不会原谅他。
“洛儿是不是给你托梦过,不许你生下我的孩子”
如果是这样,洛儿在恨着他的同时,也在意着他吧
朝花捂住脸,泣道“没有,郡主从来没有给我托梦过。我想郡主是在怪我”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明日起,你就搬出玉阆斋。””卫羌再听不下去,把朝花用力往外一推,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跪了一地的宫人,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卫羌冷冷扫视,最后视线落在翠红身上。
翠红低着头,颤巍巍喊“殿下”
卫羌照着她心窝踹了一脚,大步离去。
太子发作了玉选侍,命玉选侍搬出玉阆斋的消息如插上了翅膀很快传遍东宫。
掌管东宫内务的姑姑转日一早就把朝花从玉阆斋请出,打发到一处偏僻住处别碍着太子的眼。
至于玉阆斋的宫人,留下三两人守院子,其余人则重新安排。
“什么,要我继续伺候玉选侍”得到这个消息时,翠红震惊到心痛。
昨晚太子那一脚可不轻。
传信的宫婢小声安抚“你揭发了玉选侍,殿下这时候定然迁怒你。太子妃若是现在就安排你去服侍太子,恐怕会适得其反呢。”
翠红一听有些急了“可是”
“别可是了。太子妃说了,你先伺候着玉选侍,等殿下消气了会给你安排的。”
“可我揭发了玉选侍,还怎么继续伺候她”
宫婢一笑“正是这样,你才合适啊。别忘了,现在的玉选侍可不是以前的玉选侍了。”
翠红一怔。
宫婢凑到翠红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玉选侍身娇体弱,偏偏心性高受不得气。你若是借着这个机会定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翠红心中一跳,缓缓点了头。
她与玉选侍已是结了大仇,哪怕没有太子妃的暗示,也没有退路了。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太子妃得到回禀,满意笑了笑“这么说,现在伺候玉选侍的宫婢只剩了两个”
心腹嬷嬷回道“是,一个是翠红,另一个叫青儿。那个青儿瞧着对玉选侍倒是有两分情义。”
太子妃冷笑“一两分情义经不得消磨,更何况她能不能撑到情义消磨完的时候还难说”
失去了太子的宠爱,玉选侍就什么都不是。
恶语如刀。
那个风吹就倒的贱婢,有翠红那样的恶奴磋磨,能活到秋天就是造化。
太子妃只觉一口浊气总算吐出来,理了理衣衫,抬脚去了朝花新换的住处。
新换的是个偏僻小院子,屋檐低矮,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