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乎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而这些琐事又贯穿着衣食住行等等,是以,由话题聊到宋氏商号,又聊到宋氏商号经营的琳琅满目的商品,这般一聊,从不踏入宋氏商号半步的杜夫人也跑去宋氏商号消费了。
宋繁花在琼州呆了将近一个月,从五月初到五月底,可谓是越呆越不想走,尤其看到杜府与宋府的关系越来越好,杜莞丝也与韩廖越来越好,与宋氏姐妹的关系越来越好,杜作云不单拜访了宋阳,还时常喊宋世贤去杜府作客,大概杜作云也很喜欢宋世贤。
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心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一旦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这快一个月的时间里,宋繁花差不多都忘了云苏,忘了那一场无妄之灾,甚至都把段萧抛到天边儿去了,她的心中被家人的爱被朋友的欢乐填充的满满的,但欢乐是短暂的,昙花一现,等你回神儿,那场灾难还在,仇人还在。
这天晚上宋繁花如往常一样,在送走杜莞丝之后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她很高兴,是以,眼角末梢嘴角甚至是整张脸都是带着真诚明媚的笑的,可这笑在进门看到七非后,蓦地垂了下来。
七非手中拿着一封信,见她进来了,就把信往她面前一伸,说,“少爷寄来的。”
宋繁花看着那封信,没接,很久之后她才似乎回神,忆起来七非口中所说的少爷是谁,她连忙伸手去接信,结果,七非将信往怀里一揣,瞪着她道,“你是不是高兴的都忘记我家少爷是谁了”
宋繁花其实是真忘了,但此刻哪敢承认,忙稳了稳神,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没有。”
七非不信她,哼一声说,“忘了就算了,这信你也别看了,反正我家少爷也不一定记得你。”说罢,轻功一展就要走。
宋繁花立刻伸手抓住她,“信给我。”
七非道,“不给。”
宋繁花顿时失笑,问,“真不给”
七非冷哼道,“不给。”
宋繁花松开她,理了理已经长到胸前越发漆黑透亮的秀发,拍拍衣衫,喏一声说,“不给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看。”她甩袖跨过堂屋的门槛,往卧室去了。
七非咬牙瞪眼,暗恨这女人怎么这般心狠,她家少爷远在陵安城歼敌,若非想她想的没法了,哪里舍得写信扰她她倒好,这都快一个月了,不给她家少爷去封信,关心慰问一下,少爷来了信,她还不看不看拉倒,七非想,就不给你看,偏不给你看,可真能不给吗就算气宋繁花,七非也不舍得让自家少爷一个人单相思,最终还是把信扔给了宋繁花,见宋繁花笑眯着眼拿起了信,七非转头就以一封长长的告状信把宋繁花的所有“恶行”如实甚至是添油加醋地说给了段萧,尤其是宋繁花把段萧忘了这一件事,七非可谓是浓墨重彩,把宋繁花十恶不赦的“薄情寡义”渲染的淋漓尽致。
段萧接到了七非的信,却没能接到宋繁花的回信。
可想而知,当段萧看到七非的信时,心情是何等的五味杂陈。
段萧其实知道,他不给宋繁花写信,宋繁花就决计不会给他写信,这个女人好像很不喜欢舞笔弄墨,之前他在京城,她在琼州,也没见他给他写过一封信,可不写就罢了,为什么会
段萧捏着那厚厚的信纸,看着陵安城上空翱翔而飞的白鹭,一群一群,飞掠而过,宽大的羽翼,白色的翅膀,翻腾在蓝天白云间,像极了纵横于大海与浪花之间的帆船,滑翔而过,带着嘹亮又好听的声音。
段萧真没想到陵安城会这么美,与琼州的美不同,陵安城好像是白鹭的天地,低头抬头,触目便是这种漂亮的大鸟。
当然,让段萧更意外的是,陵安城居然有樱花温泉,一片樱花林簇拥着一汪温泉,坐落在一个无人问津的沼泽地带,因为四周皆沼泽,那片樱花温泉大概还没被人享用过。
段萧想到马上就是宋繁花的生辰了,他想她是一回事,想给她庆生辰又是另一回事,可在接到七非的信后,他有点自嘲地想,他想为她庆生,却不见得宋繁花会接受,她如今在琼州,那么多家人在身边,她定然要在琼州与家人们一起过生辰的,她不会想到他,更甚者,她忘了他。
一想到宋繁花竟然忘了自己,段萧只觉得眼前的天都黑了,他蓦地闭上眼睛,将信胡乱地往怀里一塞,单手拄着脑袋生闷气。
无方进来,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免大为疑惑,走过来就问,“少爷怎么了”
段萧闷闷不乐道,“没事。”
无方道,“你看着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啊,头疼吗是因为云苏还是因为安陵郡主”
段萧怒的抬眼,“你管我。”
无方一噎,心想,我能不管你吗他抿抿嘴,对一身气火的男人说,“云苏又来了。”
段萧道,“把他拦在门外。”
无方说,“拦不住。”
段萧猛的站起身,一脸阴沉地走出大门,走出去,就看到云苏站在大院中间。
其实,说实在的,段萧知道云苏一定会来陵安城,却没想到这一次来他会这般平静,不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