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急火攻心,失了理智,她吸吸气,收回手,用帕子擦着血。
段萧站起身,拉着她去后院的休息房间,取了金创药给她涂抹。
涂抹的时候宋繁花一声不吭,段萧问,“不疼吗”
宋繁花摇头。
段萧眯眯眼,“上次柳绍齐用鞭子伤了一次,后来你又用九环镖伤了一次,如今,又伤一次,你这手,大概也不知道什么叫疼了。”他哼一声,将药收起来,佯佯地倚在她右手边的墙壁上,问,“真不疼”
宋繁花轻声说,“不疼。”
段萧便不问了,慢声道,“柳纤纤的后台既是云苏,那杀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她最大的优势是你哥哥的爱,所以,她不比柳绍齐,更不比柳元康,你得循序渐近,慢慢图之,切务急燥上火,如今柳元康没除,她还有强大的柳府支撑。”
说罢,他伸长胳膊将她抱起来,走到窗前,让她看对岸的树景。
树景下,一簇簇的鲜花在怒而绽放。
段萧道,“如果没有大树的庇佑,那些花草就不会长的那般鲜艳,更不可能开的那般肆意,它们也许能凭自己的意志活下来,却不一定经受得住风吹雨打雷霆雨晒,柳纤纤就如同那些花,柳府就像那颗大树,依靠不拔除,伤她就很难。”
宋繁花深吸一口气,她说,“我都知道的。”
段萧看她一眼,拨了拨她额间的发丝,沉声说,“那就别急,其实我等待的时日要比你长的多,我都能等了,你又有什么不能等的”他摸摸她的头,“未来还长,你要学会忍耐。”
宋繁花垂下头来。
段萧抱着她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范止安从前衙过来,隔着远远的距离冲窗口处的段萧说,“大人,刚刚城门守卫来报,有一人从云京方向而来,十分可疑。”
段萧锐眼冷冷一眯,立刻松了宋繁花,大步走出去。
走近之后,他冷声问,“可查到是何人”
范止安小声道,“他入城的文碟是沈氏,说是吕先生的朋友,特来寻他的,进城后就直奔百书斋了。”
段萧眯眼,“姓沈”
范止安嗯道,“是。”
宋繁花缓缓走出来,听着范止安的话,清澈幽黑的眼底掀起一股飓风,姓沈,来自云京,又恰逢这个时候来到衡州,呵,那会是谁呢
宋繁花仰仰脸,刺目的日光洒下来,她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见沈寒的样子。
那是冬季,他以新上任的衡州太守名义来宋府,比起段萧,宋繁花当时其实对沈寒很有好感的,沈寒比段萧年轻,为人也不那么冷漠,让人难以接近,他去衡州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宋世贤,客客气气地送了见面礼,包括当时的五位小姐,每一个人他都带了见面礼,而那一天,他披着百草霜色的裘皮大衣,面容俊逸,虽看起来像一个武夫,却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贵气。
那个时候宋繁花以为他是达官显贵,多有敬畏。
而后来才知道,他只是云苏手下的一名亲卫,而他那不凡的气度,不是他天生就有的,而是被主人熏陶的。
宋繁花想到沈寒那一张客气的脸,再想到后来他所做之事,只觉得讽刺锥心。
世人多虚伪,假情难辨,真情难付。
段萧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没转头,只对范止安说,“去查此人。”
范止安张嘴就要应是,却被宋繁花止住了,她说,“不必查了,我知道此人是谁。”
范止安一愣,“六小姐知道”
宋繁花低低嗯一声。
段萧眯眸盯着她,须臾,他冲范止安挥挥手,范止安立刻告退了,等他一走,段萧就冲宋繁花问,“此人是谁”
宋繁花道,“姓沈,名寒,云苏手下亲卫之一。”
段萧背起手来,默默地沉着脸色不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此人我知道。”
宋繁花挑眉问,“你如何会知道他”
段萧反问她,“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人是沈寒你一没去城门,二没去过云京,三没见过此人,何以那么肯定来者就是沈寒”
宋繁花抿了一下唇。
段萧看她一眼,却不追根问底,大抵,他就是问了她也不会说的,这么多时日的接触,他如何不知道她炯于常人的未卜先知,还有她突然而来的深厚功力,他不问不代表他不存疑,他存了疑却不代表他就非要解惑,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是成迷的难以解说的,而他相信,她身上的秘密总有一天会向他敞开。
段萧负手转身,看着面前的一景一物,淡声说,“我十三岁随父亲进京的时候与他打过架。”
宋繁花眨眨眼,“啊”
段萧道,“就是沈寒。”顿了一下,又说,“我当时打输了。”
宋繁花无语,“所以,你如今还会不会输”
段萧浅浅一笑,笑容看起来朗朗明灿,却似乎凉气逼人,他道,“事隔十年,还真不好说了,当时沈寒的剑术很是了得,那个时候我一直很崇拜我父亲,而我父亲是以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