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蓉城。
张俪在家里忙前忙后,把一个小孩子抱在怀里哄,招待的周到热情。一帮亲戚围着看,赞不绝口
“会打扮了,比以前更漂亮。”
“我倒觉得精神气十足,女强人的派头。”
“这孩子从小就好,比她哥姐懂事。”
“在京城忙唐明皇呢,那可是大制作,不容易。”
“哎小俪,有对象了么”
“没呢。”
“是不想啊,还是没看上眼的”
张俪剥了个糖给小孩吃,笑道“不急的,我现在很多工作要忙,也没功夫处理那些。”
“哟,还真要当女强人啊,挺好的。”
“晚点也行,一般人哪配得上我们小俪”
“你们少夸她”
妈妈也过来忙活,笑道“这孩子从小在部队,独立惯了,反正她自己开心就行,我们也没法管。”
“您说什么呢”
张俪难得撒娇,“我现在真忙工作,工作我就挺开心的。”
“嗯嗯,你好就行了。”
“你给个话啊,到底看不看”
“不看”
“那我找人再介绍介绍。”
“谁我也不看”
鞍城家里,陈母愁的不行不行,“那你不结婚了你都25了。”
“25怎么了我这是忙事业的时候。”
“还事业。你现在又没单位,在京城闲呆着,不趁年轻找个好的,等你老了往哪儿去”
“谁说我闲着,我准备开广告公司呢”小旭反驳。
陈父插嘴,“行了,大过年少说两句。”
“我不说行嘛她真当自个林黛玉,老了也有人捧着早晚不也得嫁人。”
“哎哎,重了啊”
陈父更了解女儿,连忙制止,小旭眼泪已经出来了,扭头往外跑。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小阳,衣服给你姐,别又冻着喽。”
“哦。”
小旭哭着出来,正瞧见许非进院,手里拎着礼品。
没理他,低头跑了。
小阳在后面追,“姐,给你衣服”
什么情况
许老师莫名其妙,也不好去追。他进去拜了年,稍微坐坐,出来正想找时,猛地吓了一跳。
只见小旭靠在院门边的墙上,妹妹正在安慰。
“干嘛呢,大过年咋还哭了”
“哎哟哥,你来的太及时了,反正我劝不了,交给你了。”
“红包,红包”
小阳比姐姐小四岁,也是大姑娘。她接过红包一捏,鼓鼓的能有二十张,乐道“哥你太敞亮了,我走了。”
待闲杂人等退散,许老师给她理理头发,把自己的棉帽子往上一扣,“溜达溜达”
“嗯。”
小旭用围脖蒙住半张脸,大帽子顶着,像只毛茸茸的娃娃。
“你刚才哭什么”
“没事。”
“快点,怎么了”
“没事就没事。”
许老师来气,脑子里却忽地一闪,问“是不是你妈”
“别跟我提这个,一个字我都不想听。”
“可我得”
他被对方的目光制止,抿了抿嘴,去拉那只小手。甩开,再伸,甩开,再伸,到底手拉手一块逛荡。
小旭又往围巾底下缩了缩,一直在想母亲的话。
她真觉得很可怕,自己参加培训班的时候才19岁,一晃25了这是个宁愿买大一号高跟鞋,绷着脚走路也乐意的姑娘,就因为穿着漂亮。
真要到了35,45,55岁她又看看身边的人。
那货正瞅着小朋友的摔炮眼馋,手却忽然紧了紧,一路没松开过。
春节过后,小旭暂留在鞍城陪父母,张俪和许非一南一北,开始了漫长且紧张的工作阶段。
2月初,春城火车站。
许非拎着包,包里装着刀,大步走出站台,从头到尾没被发现。这年头想带点违禁品上车太容易了,特意买的细长片刀,能砍人,不能捅。
有备无患,虽然貌似用不着。
因为就在出站口,寇占文领着十二条好汉一字排开,方圆十米无人烟。都是练武术的,身矮精壮,面相凶恶。
“呃,大伙能换个阵型么你们不丢脸,我丢脸啊。”
“许老师,我们这都排练过的。一会见港台同胞,不能弱了气势。”寇占文道。
“是啊,非哥老大两年前跟我们说的,今天总算拍上戏了,不能跌份。”
“不能让人家瞧不起”
“我们十三太保都是好汉”
“你等会儿”
许非满脑袋黑线,“怎么,怎么就十三太保了”
“非哥,我们自己起的,听着多威风”
“团结向上,有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