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什么亏心事。”
“嘿,你个白奋斗,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韩影嗓门一亮,“我戴红花顶天立地,生是祖国的好儿女,死是党的好干部,你这叫城隍爷拉胡琴鬼扯”
“怎么死了还成干部了”
葛尤嘟囔一句,见老太太要揍他,忙道“您别激动,别激动,不是说您呢。”
“那你说谁呢我们家老赵也见着了,你敢说他干了亏心事”姜黎黎不乐意了。
“不一定是亏心事,也可能私相授受,郎情妾意。”
葛尤比比划划,指点江山,“你看那赵老师,文质彬彬一介书生,聊斋里不都这么写么富家美女儿一见倾心,送身又送钱,书生考上了,拍拍屁股不认账,抹身娶个更富的,结果咔嚓,被包拯斩了。”
姜黎黎又发飙,众人赶紧拦下来。
“嘿嘿,我倒支持戴大妈”
闹腾一遭后,牛振华眯缝着小眼儿,陈词总结,“这院子里头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穷鬼。”
“去”
众人齐啐。
“停”
“好过了”
尤晓刚非常兴奋,兴奋中带着点困惑。
葛尤的状态越来越好,但似乎不是自己讲的那些,什么白奋斗的人物特征啊,内心世界啊通通没有。
他把这个角色单纯化了,又用一种很单纯的方法展现,反而出色。
紧跟着,进入下一组镜头。
尤晓刚指挥布置,忙里偷闲看了看葛尤,发现那货ia在躺椅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这是在干嘛
他不懂。
众人一番忙碌,准备下一场拍摄。
月光般清冷的打光,照进一间屋子,简单布景,葛尤睡在床上。
“咣啷”
没关严的门被风吹开,葛尤顿时惊醒,瞪眼望着门口。
“沙沙”
“沙沙”
异响传来,似走似飘,刷,一道黑影铺在门口。
“啊”
葛尤吊着嗓子,发出汤师爷般的惊叫。
“别找我别找我”
他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我没反过革命,没阻碍过发展,没拉青年下过水,没骗少女上过床,我清清白白”
“啊”
“别找我别找我”
葛尤不停的往后退,眼睛瞪的溜圆,彻底放开了。没有所谓的层次感,就是害怕,出于本身的一种很单纯的害怕。
“”
无一人想笑,全在震惊之中。
因为太自然了,有一种特奇妙的顺滑感,明明在那儿鬼哭狼嚎,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很放松,在一气呵成。
“啊”
“呜呜”
最后自己发挥,哭上了。
尤晓刚愣了半天才喊停,喊完,葛尤还ia在地上呜呜呜假哭,真哭就假了,假哭才有意思。
又过一会,他这股劲儿一松,气泄了,慢吞吞爬起来。
顿觉自在。
就像甩掉了什么包袱,终于释放出来的赶脚。
满足,成就,愉悦他顾不得回味,第一时间找许非,眼睛猛扫,最后停在角落里。
许非也正看着他,嘴角含笑,双手虚合,不带响儿的拍了拍巴掌。
“过瘾,太过瘾了”
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葛尤才有机会倾述,“哎哟,我真没想到拍戏是这么一件满足的事儿。”
“呵,你现在是走捷径,还是要慢慢积累。”
许非见他有点上头的意思,遂泼了一盆冷水,“其实有件事你得明白。演员的风格很重要,风格决定路线,基准线之下的我不谈,之上的演员大概分三类。
演什么像什么。
演什么像什么,却又融合自己的特点。
演什么都是自己。”
“演什么都是自己跟你说的自身有区别么”葛尤奇道。
“当然有。这第三种演员远远达不到重新构建的程度,或者说他自以为构建了,其实没有。”
“那他们是什么”
“戏路窄。”
“哦哦”葛尤明白了。
“自身是什么呢比如编剧写一个角色,有80分,演员融入自己的东西,能拉到90分,他的理解和经验是高出剧本的。
我为什么说可遇而不可求,就是太少了,是我认为的一种理想状态。”
许非真可谓语重心长,“你别看白奋斗演的顺,让你再演别的,很容易带上白奋斗的影子,甚至一辈子被束缚。
你的个人特征十分强烈,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三种,而是第二种。”
“”
葛尤不傻,也有点真情实感,“许老师,呃,我不知道怎么讲,一定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你们那里猪肉都多少钱一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