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打完这场官司后要干什么吗?”
“之后……”万秀才张着zui,双眼茫然,苦笑道,“王爷,学生没有想过今后。若是今日能将一应人等绳之以法,就算是粉身碎骨,天打五雷劈,学生也甘愿了。”
“甘愿?那行,等这件事情一了,本王就赐你一死,去陪伴你的老父亲吧。”朱由学往马车后一靠,淡淡笑道。
“呃……”万秀才傻眼了。
“看来你还是想活的嘛。”朱由学看着他那模样,大笑起来。
万秀才面红耳赤。
卢象升用脚踢了踢他,略带嘲讽道:“王爷办事,向来直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最不喜欢卖弄矫情,更不喜欢信口开河。”
“王爷,学生知错……”
万秀才一脸羞色,很是尴尬。
朱由学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闭起眼睛养神。
顺天府衙门外。
几辆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周围,是十几个骑马壮汉。
骑士们从马上跳下,齐齐朝着衙门口走去,把站在衙门口的四名衙差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去,大声问着要干什么。
看到如此规模围住衙门,宽阔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纷纷停住了脚步。
2月初的大雪初晴。
阳光格外的灿烂。
街道上的雪早已被相关人员扫除完毕。
京城里的市民纷纷出行,或是做买卖,或是看热闹,行人不少,没多一会儿就朝着顺天府衙门这边看来。
十几名骑士将衙门口堵了起来,个个面色冷峻。
四名衙差见大洪无效,色厉内荏的骂了几句,朝着衙门内跑去,二十多名官差手上拿着刀冲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竟有人敢堵顺天府衙门!”
“好大的阵仗啊!马车这么多,还有这么多马,这是哪位大人到顺天府视察,也没看到个旗子什么的。”
“怎么就没旗子了?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些马车前大大的燕字吗?”
“燕?没听说有什么姓燕的官儿啊?难道,是那个…燕王?……”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
到底都是京城百姓,说起话来也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大胆得多。
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应该肃静的顺天府衙门前,没多一会儿,就成了成百上千京城百姓聊天打屁的所在。
朱由学和万秀才等人从马车上走下。
卢象升孙传庭作为先导,领着朱由学等人来到了衙门口。
“这里是顺天府衙门,天子脚下,何人敢在此放肆?”
朱由学还没踏上顺天府衙门的台阶。
从台阶上传来了官差们大声的斥责之声,声音粗犷,到颇具几分威吓。
若是寻常老百姓听到这声音,只怕早已跪地求饶了。
朱由学面色沉着,朝着万秀才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衙门一旁的大鼓。
高高架子上的皮鼓巨大,一人大小,再加鼓下面的粗壮架子,高大威严,虽说是用作击鼓鸣冤之用,但皮鼓只怕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敲响了。
隐约间,还可以看到那鼓皮上蒙着一层灰。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的鼓槌。
万秀才一脸愤慨,一步一步走近大鼓,紧握双拳,准备以手击鼓。
刚刚靠近,两名衙差却拦在了他面前。
“干什么?”
衙差路声吼道,哗啦一声拔出了一半的刀。
“当然是击鼓鸣冤了!”
万秀才盯着衙差,丝毫不惧。
“鸣冤?光天化日,郎朗乾坤,顺天府治下,有什么冤?不想吃牢饭,赶紧从这里滚!”
另外一名衙差毫不客气道,刀已经被完全拔出来了。
冰凉刀光。
刺得万秀才心中一紧,回头无奈的看向了朱由学。
“顺天府好大的威风!冤鼓在前,本就是黎民百姓击鼓shen冤之地,连审都没审,怎么就先吃上牢饭了?”
朱由学向前一步,目光凌厉。
“你又是哪家小孩?是不是也想……”
官差一听朱由学年轻的声音,顿时就想驳斥。
可当他转身看向朱由学,感受到朱由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凌然之势,却让他的双脚不禁有些发软。
这少年的气势太强了!
官差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白毛汗,握着刀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
朱由学眼睛一眯,冷笑一声。
噗通!
与朱由学眼睛直视官差,竟无法克制的双膝一软,等他反应时,发现自己已经跪在了地上。
呃?
什么情况?
不过就是个少年罢了,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势,就连通判大人甚至府尹的身上都不一定有啊。
跪在地面的官差愣了半晌,另外一名官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