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袁绍帐内一名哨骑将昨夜的战绩禀报。
袁绍被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大骂道:
“逆子!逆子!”
众人见状,赶忙劝到袁绍保重身体,其实他们的心里对袁尚的贸然出军更是嗤之以鼻。
未将如此,一个不小心就会置三军于绝境之中,无奈这是袁绍钦点,众人敢怒不敢言。
“一个不停军令擅自出寨,两个见死不救,致使公孙川全身而退!
来人,把这三个逆子给我绑来!”
昨日才是进入范阳扎营的第一天,袁尚就折损了两万多军士,若是不严惩,何以安军心?
当然,袁绍再是愤怒,手下的人也只敢去请袁谭等三人,哪会真敢绑来呢,一家子作风一贯如是,他们可不想触了霉头。
半个时辰后,三子已到账外等候袁绍面见,与袁谭二人不一样的是,袁尚的手臂此时竟然绑上了绷带,一旁还跟着包扎着的蒋义渠。
入帐后,袁绍一见袁尚挂了彩,火烧的脸上怒气消散了大半,赶忙问道:
“尚儿,你怎么受伤了?”
“父帅!是儿没用,没能擒住公孙川,甘领罪责!”
袁尚哽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带着愧疚与不甘。
“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袁绍一见自己最喜爱的三子如此委屈,哪还记得惩罚的事情。
“父帅,昨夜子时,公孙川带着数千铁骑在我大寨外挑衅;
我只令弓弩手射住他的阵脚,公孙川见诱我不成,便在寨外痛骂我们袁氏祖宗三代。
更侮辱父帅是个胆小如鼠的庸主,儿忍无可忍,亲率三万大军出寨围剿。
虽事出无奈,可终归是违反了父帅的军令,恳请父帅降罪!”
袁尚说的绘声绘色,煞有其事,让袁绍动容几分,看向一旁跪地的蒋义渠,毕竟他可是算是袁尚的副将了。
“主公,确然如此,三公子为了主公名誉,亲率大军与敌军厮杀,纵然有过,可三公子此战极为英勇。
亲手斩杀了上百名白马义从,与公孙川大战一百多回合不弱下风。
岂料公孙川还埋伏了数千名弓弩手,大军腹背受敌,三公子与末将正是为流矢所伤。”
蒋义渠的演技显然要比袁尚更为出色,说着是声泪俱下,激动的让伤口涌出鲜血染红了绷带,当真是闻者伤心。
“三公子英勇无敌啊!”
“主公,三公子贸然出军固然有错,可斩杀百名白马义从,又战退公孙川,大错其锐气,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有三公子在,何愁公孙川不破!”
一干武将与几个文臣大肆称颂起来。
眼看袁绍转怒为喜,许攸与郭图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骇与惶恐。
白马义从乃是骑兵中的精锐王牌之师,凭袁尚能斩杀百人?
再者,公孙川是何等人物?颜良文丑也难与他战上五个回合,便是号称人中吕布的吕奉先也不可能在五回合内斩了颜良文丑。
而这纨绔子弟与之对战百合不弱下风,能信?
二十万大军折损两万,可以说于大军影响并不大,可若如此蛊惑军心那大祸不远也了啊。
他们想说话,却不敢。
无奈,只能等到众人散去,找个合适的机会私下禀报了。
袁绍的尿性他们太清楚了,对于三子袁尚的宠爱超过了一切,此时说个不字,将引火烧身。
论智谋他们二人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碾压袁尚与蒋义渠;
可若论演技,他们差远了。
“我儿骁勇,乃父欣慰,幽州能有公孙川这种悍将,我冀州也有虎儿威猛,是为父错怪你了。”
袁绍亲自走下堂,搀扶起地上的袁尚,继续道:
“虎儿英勇,扬我军威,特赐黄金两千,南珠十斛。”
“谢父帅大恩。”
一旁的蒋义渠用余光扫了一眼袁绍,心里暗暗问道:我呢?我这可是真的受伤啊!
蒋义渠的祈祷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袁绍完全忽略了他,转而目光带着盛怒看向袁谭袁熙。
“你们二人,手里有十万大军,尚儿与公孙川厮杀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军!”
眼看袁尚损兵折将却获得了袁绍的恩赐,自己明明无错却要被问罪,心里怒火中烧,可却也不得不解释。
“请父帅息怒,儿并非见死不救,当时儿亲自查看过,公孙川来人不过区区三千人,料想三弟的三万大军不会连这也敌不过吧?”
袁谭刚刚说罢,袁熙接过话茬继续道:
“最关键的而是,儿担心这是公孙川的调虎离山之计,倘若儿贸然出军,其率大军直捣父帅大营,儿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儿心忧父帅,犹疑之间,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两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刻意点明袁尚以十战一仍然不敌的事实,再自吹一套孝心,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