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我从玲儿身上爬起来,玲儿显得意犹未尽,抱住了我的身体,不想分开。
我只好放弃了想要和玲儿分开的打算,摸索到手机,是阿敬打来的。
“杰哥,哈哈,杰哥!哥们发达了!”
听这声音,我就知道阿敬喝醉了,被他打搅了好事,我颇为恼怒地说:“祝贺你阿敬!你就把枕头枕得高高的,好好地做梦吧,梦醒后该干嘛干嘛,哈!”
“杰哥,你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今天台长当众表扬了我,还让我好好干!当然,这都要多亏杰哥你!要不是你给我提供素材,我哪有机会出头啊!”阿敬不虚伪,很诚恳,这是我一直把他当做死党的重要原因。
“阿敬,你们已经查到青坪小学墙壁里发出怪声的原因了吗?”这几天忙,我还就忘了问阿敬青坪小学的事情。
“查到了。为此我们请教了物理老师,召集附近的群众做了实验。青坪小学的墙壁年久失修,其中多有中空的,东南那面墙尤甚,每当东南风起时,风灌进墙壁,就发出‘啊~呜~’的怪声,附近的村民理所当然地同鬼叫联系起来,还真是好笑!”阿敬醉得很厉害,说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我算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竟然听懂了他说话的内容。
又一个疑心生暗鬼的故事。
挂断电话,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窗外的半截人,既然鬼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个半截人又有何玄机呢?
我从玲儿身上爬起来,决心弄个明白。玲儿却不肯放过我,非要我继续。我只好再次和她抵死纠缠起来,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渲泻了出来,吓得我敢紧离开玲儿的身体,我们还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
在爱爱这件事情上,男人和女人之间是绝对地不公平。我累得要死,玲儿却兴奋得睡不着,还爬起了床。
我已经忘记了要继续研究半截人,刚才体力透支太多,我一下就睡过去了。睡得迷迷糊糊,我是听到玲儿“啊”的一声尖叫醒过来的。
“怎么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道。
“窗、窗外……”玲儿的声音里透着恐惧,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我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毋庸置疑,玲儿她看清了窗外的半截人。
虽然内心也是充满恐惧,但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一个再没有出息的男人此刻也应该站出来,我装着若无其事地说:“玲儿,窗外有什么?”
玲儿却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打着哭腔说:“不要看!”
我笑了笑,显得满不在乎地说:“玲儿,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越过玲儿,往窗外望去。不错,正是那个半截人,他下半身空着,仰起脑袋,向着我张望。他的手举着,似乎在冲着我打招呼。
虽说我是一个人民警察,但是说实话,我心里恐惧得要死,可是为了安慰玲儿,我指点着外面,故作轻松地说:“玲儿,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个半截人?你把它当成了什么?”
我以很可笑的口吻说:“亲爱的,拜托你以后眼睛看清楚点,那不过是哪个服装店丢弃的半身塑料模特。”
“真的?”玲儿看着我,并没有勇气走过来。
我摇摇头说:“你还真是胆小!”
也许是受不了我的激将法,玲儿走到窗前,和我一起往外望。此刻,街道上的路灯光迷迷蒙蒙的,一辆车也没有。那个半截人保持着打招呼的手势,一动不动,如果不往鬼神方面附会,还真的只有塑料模特这样一种可能。
玲儿拍了拍胸口,喘着气说:“果然是一个塑料模特,吓死我了。”
“玲儿,我的烟瘾犯了,我出去买包烟,你好好睡一觉。”
我说着,也不等玲儿同意就快步奔出房间,快步冲进电梯,按了一楼。即使那是一个塑料模特,被人深夜摆在大街上吓人,这人的罪责也不轻。
电梯到了一楼,我冲出电梯,冲出小区,冲到街道上。
街道上,洒着迷迷蒙蒙的路灯光,除此之外还有两边斑驳的树影,投射在路面上,像极了某种可怕的大怪兽。
在那个原本疑似摆放着塑料模特的地方,却是什么也没有。我在原地寻找,徘徊,实在猜不透短短的时间,塑料模特为何会不翼而飞。
是有人弄走了它?还是它本就是某种可怕的东西,此刻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向着我偷笑。
想到后者,我浑身发毛,只感觉吹在颈后的凉风有着别样的寒意,似乎是电影里的脏东西正附在人的身后吹气。
我实在没有勇气在街道上再呆下去,回到房间,发现玲儿已经睡熟。摇醒了她,问她有没有看到街道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迷茫地摇摇头,告诉我她在我出门买烟时,她就回到床上睡觉了。
街道上的,究竟是半截人?还是半截模特?
我的脑袋里塞满了大大的问号。又用玲儿爹给的茶叶泡了一杯茶喝,我慢慢地品茗着,这种茶喝得人整个身心都舒坦极了,我似乎霎那间将所有烦恼都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