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食堂打包了饭菜过来,陪着方英文一起吃,但是方英文根本就不吃。
她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我吃完了饭,再次安慰方英文几句,劝她一定要吃点饭,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
我准备离开户籍科时,方英文叫住了我:“阿杰,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侄女到底遭遇了什么。”
“洗耳恭听。”我又坐了下来。
接下来,方英文明显有些恐惧地将她侄女的故事讲给了我听,让我也大吃一惊。
方英文的侄女名叫方子珺。都说侄女像姑,方子珺几乎和方英文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细眉大眼,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虽说只有十六岁,但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了,因此家里对她管得很严,就怕她在外面交到不三不四的男孩吃亏。
也许是因为这过分严厉的管束,导致方子珺有着稍显叛逆的性格,她对于现实中没有尝试过的事情都感到好奇,都热衷参与。就在几天前,她竟然和几个同学玩起了一种很可怕的通灵游戏。
游戏是这样玩的:找6—10个人,女的多尤其好,因为阴气重。然后,找一背阳的房间,于天黑之后全体进入,大家编好号码,以抽签决定最好,一切顺其自然,避免人为干扰的因素。房间里可以点灯,屋外也可以点灯,但是屋外不能来往人太多。由1号首先开门出去,再关上,面对门默数10下,敲三下门,由2号开门让1号进来,再出去,再关门。依此类推。在开门关门的时候,屋内人不要喧哗,不要靠近门,保持5步距离。最后,当某一号给某一号开门的时候,在门外的某一号身后就会出现异想不到的事情。切忌不可关门,否则门外的人会有性命之危。屋里的人看到该东西后,不要四散跑掉,要一起向门外吹气,直到看不见该东西为止。门外人也不可回头,开门人更不可离开门旁边。
方子珺是5号。当时,轮到方子珺开门时,她清晰地看到门外的4号身上驮着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女人。那女人的另外半张脸焦黑如炭,显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怕。极度恐惧中,方子珺早就忘记了游戏禁忌,“啪”地一声本能地就将门关上了。
“等到大家重新把门打开时,门外的4号同学早就不知去向,大家赶紧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反而又把小珺丢了……”
说到这里,方英文脸上的恐惧越来越盛,我赶紧倒了杯水,让她歇口气。
“方姐,你所知道的这些都是方子珺的同学告诉你的吗?”等到方英文喝了几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我问道。
方英文点了点头说:“是的。这样荒诞的事情本来我也是不信的,问题是她的几个当时在屋里的同学竟然都看到了那个只有半张脸的女人,我就觉得不寻常了。”
“玩游戏的时候,天黑,产生错觉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尽量安慰方英文说。
方英文摇了摇头,她脸上的表情又显得恐惧起来,半晌说:“上午,我接到了小珺的电话,开着摩托车去那间她们玩游戏的背阳的房间,打开门时,只见小珺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样子极痛苦。我赶紧扑上去抓她的双手,你知道我抓到什么了吗?”
我瞪大眼睛瞧着方英文,只见她也瞪大了眼睛,呼吸很急促,一字一字地说:“我抓到了一双看不见的手!”
“你抓住的就是小珺的手,那时你在情急之中,一定是产生了错觉。”
“绝对不是错觉。那双手就仿佛千年老树根一样,冰冷坚硬,而小珺一个女孩子的手是柔滑细嫩的。我仿佛触电一样缩回手来,竟然看到一团灰蒙蒙的影子脱离了小珺的身体,然后小珺就松开了掐着自己喉咙的手。这时,我哥也赶过来了,我们赶紧把小珺送到了医院,医院的检测结果显示,小珺的体征一切正常,但是她的神情却恍恍惚惚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我哥,就怕他听了害怕、担心,可是不说出来,我自己又恐惧得无法承受,阿杰你是我比较信赖的一个人,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拍了拍方英文的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方英文是个警察,远比普通人反应敏捷,而且又是大白天,她即使感觉出现错误,但眼睛应该不会看错才对,那团灰蒙蒙的影子到底是什么,我决定到现场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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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来到位于洪城南城区的合同巷19号。
这里是一所有些年月的老宅,上下八层,每层八间,总共六十四间。
这老宅的一楼,其中一间就是方子珺他们玩游戏的地方。房间的主人是几个玩游戏的同学之一的父亲,我在亮出警察证之后,他给了我开门的钥匙。
他自己没有跟我一起进去,显然是害怕什么。
我问他:“你这房子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情?”
这个男人叹了口气道:“有几年了吧,一个打工妹在这房间里煤气中毒死了。”
我还想问一些细节,但这个男人确实不知道,他将房子租出去,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