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虞世南将林骁叫到了弄堂,见到林晓后虞世南就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林骁问道:“舅父找我前来所为何事?为何叹息?”
虞世南再次叹道:“林骁,你现在除了老夫这么一个舅父之外,在长安也是举目无亲,你大伯留给你的万贯家财按照你这个败家德行,不出一年半载就都让你败坏光了。”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文采更是不行,也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你现在已经十七岁了,早已到了娶亲的年龄,也该成家立业了。”
“这两日长安不太平,就尽量不要出门了,待过了这两日,老夫就在雍州府给你谋一个差事,在帮你留意一下哪家有合适的千金,尽快成家立业吧。”
林骁含笑道:“舅父年事已高,这些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外甥已经长大成人,粗通利弊权重、人情世故,也并非你们见到的这般酒囊饭袋。”
“等再过十天半个月,外甥便在长安城置办一个宅子,做一些营生糊口,再说,外甥也不是一个做官的料子,日后不免惹是生非,操心的还是舅父您老人家。”
虞世南微微一愣,心想这小子转性了?
这才两天没见,竟变得能说会道了?
要知道,从小林骁秉性不纯,生性顽劣不堪,他前几日更是有目共睹,除了调戏自家婢女之外,就是去烟花柳巷XunHuan作乐,今日之言,大有回心转意的征兆。
虞世南瞬间老怀大慰:“虽不是你的亲舅父,但你能这样想,舅父从心眼里替你爹娘高兴,说吧,你今后都有什么打算?”
“打算还没想好,不过从今日起,外甥就不去那些烟花柳巷了,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
“如此甚好。”
“老爷,梁国公和孔大学士求见。”门外一小厮的声音传来。
虞世南点头道:“带玄龄和冲达去凉亭,另外让人备一些酒菜设宴凉亭,老夫随后就到。”
“林骁,以后你就留在长安安家了,老夫给你介绍两位叔伯,日后多走动走动,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帮助,随老夫前往凉亭一趟吧。”
“听舅父的。”
林骁点了点头。
虞府宅邸不小,乃是当年李渊赏赐的一座宰相府,前院后院都设有假山凉亭小湖泊,奢华至极。
来到前院凉亭后,就见到两名四五十岁的山羊胡子中年,看上去文绉绉酸溜溜的。
“见过伯施兄。”
两人拱手让礼,虞世南一一回礼,并笑道:“不知玄龄与冲达两位贤弟前来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伯施兄客气了。”
孔颖达一脸笑意道:“昨日偶的一篇佳作,今日想请伯施兄一同鉴赏一番。”
“哦?快快拿来一观。”
虞世南与孔颖达同为文学馆大学士,对于文章诗画的喜爱程度,不亚于一个酒鬼看到了酒。
孔颖达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在石桌上摊开,颇有些想要听到旁人夸赞的声音。
“秦宫赋?”
房玄龄笑道:“没错,就是秦宫赋,这是一篇汉代长文,并未有落款,虽不知为何人所书,但却道出了秦阿芳宫之宏伟,字也是好字。”
虞世南看完这篇长文之后摇头叹道:“此文雄浑大气,将阿芳宫之奢华描述的淋漓尽致,当的上是一片佳作,上等之作啊。”
林骁shen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这文章看上去并非是实事求是。
倒像是自己的意淫,他敢断定,写这篇文章的人并没有真正见到过阿芳宫,因为汉代之前阿芳宫就已经被烧了。
但这文章中描述的却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一点也不真实,所以林骁嗤之以鼻,微微出声。
这一声,令三位老学究大皱眉头。
孔颖达与房玄龄对视一眼后问道:“伯施兄,不知这位少年是何人?为何会对此文嗤之以鼻报以不屑?”
虞世南皱眉道:“林骁,不得无礼,此文乃是先贤遗留给后人的文字瑰宝,岂容你如此不敬?玄龄,冲达你们有所不知,这位是老夫的一个远方外甥,xiong中无有水墨,还请多多包涵,我代他向两位赔礼了。”
说着,虞世南拱手弯腰,一副文人姿态。
房玄龄好奇的问道:“贤侄为何会嗤之以鼻?难道这文章有何不妥之处?”
虞世南zui角抽搐道:“让两位贤弟见笑了,我这外甥书没读过几年,别说是挑文章的不妥之处了,就连看文章都费劲。”
“非也非也。”
林骁摇头指着文章不妥之处说道:“此文不妥之处多了去了,只因阿芳宫在汉代以前已被楚人付之一炬,汉代先贤岂会书写出真实之一面?无非就是满腔的意淫和幻想罢了,这文章除了恢弘大气之外,没有一处真实之处。”
孔颖达撕声道:“听贤侄这么一说,老夫倒是觉得说的也在理,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