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等城之后,发现城内太脏太乱,又相继撤了出去,在城外另寻居住之场所。”
他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奏请皇上命叶名琛别再跟洋人耍小聪明,干脆大大方方地让洋人进城,说不准洋人发现广州城一样脏一样乱,也跟上海的那些洋人一样不愿意在城里呆,会主动退出城外。
文庆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头问“崇实,你怎么看”
崇实愣了愣,急忙拱手道“禀中堂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上海只是松江府辖下的县城,而广州不但是广东省城,也是两广总督治所所在。两广总督又兼五口通商大臣,要是任由洋人进城,那洋人岂不是随时可去总督衙门求见叶大人”
崇实想了想,接着道“以洋人的秉性,叶大人要是不见,他们定会堵住衙署,让叶大人哪儿也去不了,什么公务也都办不成,到时候朝廷的威仪何在两广本就不太平,广州城甚至被天地会乱党围攻过,真要是走得那一步,叶大人又何以服众又何以督饬军民剿贼平乱”
崇厚又忍不住道“接着跟洋人耍滑头,总是避而不见,那还要他这个五口通商大臣做什么何况长此以往,只会让洋人忍无可忍,到时候真要是起了战事,他叶名琛连天地会乱党都剿不过来,难不成还能打赢洋人”
“可要是让洋人进了城,洋人再跟前年来天津时那般提出修约,叶大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子瑜,你有何高见”文庆又问道。
曹毓英叫苦不迭,心想不许西夷进城是先帝和皇上授意的,并且真要是让西夷进了广州城,定会发生崇实所说的那些事,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中堂大人,下官以为两广战事正紧,叶大人还是应以剿贼平乱为重。”
“曹大人,那洋人怎么办”崇厚忍不住问。
“至于洋人起衅,下官以为现在还是应该隐忍,待叶大人肃清两广的乱党,到时候便可一心一意与洋人周旋。”
见老中堂并没有生气,崇厚胆子更大了,又追问道“那曹大人以为两广的天地会乱党,叶大人能在一两年内剿灭吗”
曹毓英心想你一个嘴上无毛的纨绔子弟晓得什么,不卑不亢地说“地山老弟,英佛两夷正在跟俄夷打仗,这仗同样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
“曹大人,您这是赌英佛二夷不敢同时打两场仗,可我大清又何尝敢在剿贼平乱的同时跟西夷开打新安和南海分号发回的急报,您不是没看过,应该晓得英夷正箭在弦上要是再不拿出个方略,后果不堪设想”崇厚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又咬牙切齿地说“曹大人,您这是在赌我大清的国运”
崇实见曹毓英脸色变了,急忙道“地山,哪有你这么跟曹大人说话的,一点规矩都不懂,给我出去”
“哥,我”
“好啦好啦,大过年的,吵什么吵”文庆回头看了他们兄弟一眼,又转身道“博川,你也说说。”
“禀中堂大人,该说的曹大人和朴山、地山都说了,面对此危局,下官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下官以为事到如今,朝廷应未雨绸缪做一些准备。”
“做哪些准备”
文祥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拱手道“这儿没外人,这儿是书肆也不是朝堂,下官斗胆说句丧气话。英夷真要是忍无可忍开战,定会去攻广州城,而叶大人十有八九是守不住的。广州失陷事大,本就乱党贼匪四起的两广政局因此而生的动荡更可怕,不能没有可靠的能吏收拾残局。再就是洋人要是一不做二不休,率兵船北犯,福建、浙江、江苏、山东乃至直隶沿海各地不能没一点准备。”
文庆又何尝不知道海防的重要性,可现而今朝廷是真无暇兼顾,沉默了片刻抬头道“派员去广东倒也可行,真要是走到那一步,所派之人就算收拾不了残局,朝廷也不至于对广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下官就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禀中堂大人,上海失陷时上海和上海周边的文武官员死的死、逃的逃,方圆几百里只剩下奉两淮运司之命去松江府办粮的韩秀峰一个朝廷命官。要不是韩秀峰召集士绅筹集粮饷,并帮着打探贼情,时任江苏巡抚许乃钊率兵赶到上海城外,恐怕他手下的兵勇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剿贼平乱了。”
文祥顿了顿,接着道“并且韩秀峰通晓夷情,不像那些个迂腐之人,不屑跟洋人打交道,更不像那些个贪生怕死之辈不敢跟洋人开打。所以下官以为,奏请皇上命韩秀峰移孝作忠,去广东任事最合适。”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差事,曹毓英不假思索地说“中堂大人,下官也以为除了韩秀峰实在没更好的人选。”
“韩秀峰既会领兵又通夷情,的确是不二人选,奏请皇上命他移孝作忠,老夫估摸着皇上也应该会恩准。只是只是”
文祥岂能不知道中堂大人是想不出广东有什么缺适合韩秀峰,趁热打铁地说“中堂大人,韩秀峰曾做过两淮运副,下官以为大可让他去署理潮运同,统管潮桥盐务。”
文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