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
以剿贼出力,赏湖南茶陵监生张彪,正八品顶带。
以剿贼出力,赏巴县监生李天宝,正八品顶带。
贵州那边保奏的不但全恩准了,甚至授了十几个实缺,陈虎摇身一变为贵州提标的遵义协左营都司,葛二小变成了贵州提标遵义协右营千总,四个剿贼出力的武监生和十几个“打仗奋勇”的勇壮成了遵义协左右二营的把总、外委千总和外委。
而四川这边到现在都没消息,李阳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放下公文故作气愤地说“韩大人,祥福无能,在旺草全军覆没。蒋大人这个时候奏请将陈都司、葛千总调任贵州,分明是打算让陈都司和葛千总帮着复建遵义协左右二营,分明是挖我们川东团练的墙角”
“李先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我可不能挡人前程。”
韩秀峰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何况这对我川东也不是啥坏事,你想想,如果说松坎乃黔北门户,那么遵义便是松坎之门户,让陈虎等人在松坎招募几百兵勇去遵义驻守,你我今后便能省很多心。毕竟想肃清贵州匪患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剿两三年。”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终究是我们川东的人。”
“现而今哪顾得上这些,要是只顾自个儿,我四川还用得着同时协济贵州、湖北、湖南甚至两江的粮饷”
“大人所言极是,我四川一省协济几省,现在更是不但要出钱粮还得出人”
“要说人,那早出了,两江、湖广的四川兵还少吗”韩秀峰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跑题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贵州转来的这道公文我都不敢让下面人晓得,不然指不定会闹出多大乱子。李先生,要说成都那边再没消息,我韩秀峰真不晓得怎么跟下面人交代。”
“阳谷知道,阳谷明白,您放心,不会等太久,最多天。”
“行,我再等五天,要是再过五天还没消息,那就请李先生代我跟宣这道公文”
打发走李阳谷,韩秀峰回到租住的羊角村的家。
费二爷正坐在堂屋里,陪着前天借口走亲访友顺道过来看看的段大章和孙五爷,喝茶聊天。
一见着韩秀峰,段大章就笑问道“志行,那个李阳谷咋说”
“他又能说啥,毕竟这本就是件急也急不来的事。”
“黄宗汉那边要是再没消息,到时候你咋跟下面人交代”
“这个姑父大可放心,下面的那些监正团正也好,帮办粮台的士绅和商人也罢,秀峰解释一下他们应该能听得进去。再说该他们的绝不会少,只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事。”
“老五,瞧瞧,这就是大将之风”
段大章哈哈一笑,随即喃喃地说“黄宗汉倒也是个能吏,行事还是有章法的。到任不足一年,先是查冤案,紧接着跟朝廷耍了个滑头,乡试一结束就奏请将我四川花一百多万两捐的十几个文武乡试中额,折算成五个永额,而皇上居然恩准了,一下子收了士子们的心。可报捷、保奏这么大事却迟迟没消息,想想真有些奇怪。”
“或许是公文在路上耽误了。”孙五爷沉吟道。
段大章摇摇头“贵州的公文咋就没耽误,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韩秀峰笑道“姑父,五爷,我估摸着黄大人十有八九是打算派员过来传旨。”
孙五爷反应过来,禁不住问“志行,这么说黄宗汉是不放心你”
“他对我有啥不放心的如果没猜错他是盯上了这几千可战之兵,不派个信得过的人来传旨,不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办营务,他心里就觉得不踏实。毕竟湖广闹长毛、贵州闹教匪,据说云南的苗人和回人也在蠢蠢欲动,谁也不晓得我四川会不会跟着乱。而我四川的八旗绿营不但不堪大用,并且早被抽调一空,万一哪里出点事,他从哪儿调兵去弹压去平乱”
段大章越想越有道理,不禁叹道“他身为总督,手下是不能没一支可用之兵。”
“可这不就成抢夺你的兵权了吗”孙五爷惊诧地问。
“五爷,其实我不但不怕他派员来抢夺兵权,反而有些担心他不派员来。”
“此话怎讲”
“因为在没开打之前,这几千勇壮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朝廷不会担心,制台衙门也瞧不上;可现在刚打了一仗,并且打赢了,朝廷一定不会再以为这几千勇壮是一帮乌合之众,制台衙门要是再不派员来帮办营务,来总理粮台事宜,那这几千勇壮不就成渝勇了吗,我到时候的处境就会跟曾国藩曾大人一样。”
“还真是”段大章深以为然,忍不住笑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居功自傲,更不能跟曾国藩那样跟督抚闹出嫌隙,黄宗汉想要兵权给他便是,反正你这个团练大臣也做不了多久。”
“就怕派来个草包,到时候搞不好真会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孙五爷紧锁着眉头道。
“这您老一样大可放心,毕竟咱们说到底还是团练,不是乡勇,更不是绿营。那些监正团正都很清楚防堵贼匪、保境安民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