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好,吉云飞苦笑道“志行不是想辞官吗,现在好了,我敢打赌他这官做不了几天,最多个月。”
“如果只是丢官也就罢了,搞不好会被锁拿解京问罪。想当年琦善跟洋人没交涉出个好结果,道光爷震怒,一看到又是割地又是赔款的折子,当即下谕将其革职锁拿,查抄家产,要不是长毛犯上作乱,琦善这会儿估计还在西北戴罪效力呢。”
只要遇上洋人,不管主战还是主和,都落不着个好。
何恒终于意识到韩四究竟做的是个什么样的官,终于意识到韩四现而今的处境有多难,只能自个儿哄自个儿一般地说“既然入仕为官,怎会事事一帆风顺。志行之前官运太好,走得太顺。遇到点挫折,经历点坎坷也不是啥坏事。”
“这可不是挫折那么简单,搞不好会身败名裂的,现在给他写信提醒也来不及,只能靠他自个儿了。”
“黄御史,您是说”
“他身为江海关监督,不可能不跟洋人打交道,但绝不能授人以柄,就算收不着洋商的关税也不能答应洋人什么条件,不然就是丧权辱国,到时候别说翰詹科道,就连皇上都会视作奇耻大辱。”
“这么说现在谁也帮不了他”
“谁也帮不了,全靠他自个儿。”黄钟音凝重的点点头,想想又说道“所以现在最不想志行丢官的就是杨能格,但要是为收回关税不得不跟洋人妥协,我敢打赌他到时候一定会丧权辱国的屎盆子扣志行头上,让志行帮他背这个锅。”
吉云飞接过话茬,沉吟道“只要志行小心谨慎,不给人留下口实,我们到时候再帮着想想办法,他将来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要是私许洋人什么,给人留下口实,到时候就算我们想帮也帮不上。”
“吉老爷,这您大可放心,志行多精明,他才不会授人以柄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杨能格让他答应洋人的什么条件,他又不得不答应咋办”
“不会的,”何恒想了想,用肯定的语气说“志行现而今官也做了,钱多多少少也赚到了一些,甚至早就打算告病回老家,堪称无欲则刚。就算被革职也不会上杨能格的当,去做那些丧权辱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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