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准备两百两银子,等王先生写好书信,带上老爷我的名帖把礼物一并送泰州去。”
“老爷,您说的这位韩老爷官升的也太快了吧,上次差家人来时还是从六品州同。”
“人家朝中有人,官升起来能不快吗,赶紧的,锦上添花这种事可不能落人家后头。”
“哦,晓得了,小的这就去准备。”
就在扬州知府福珠朗阿和仪真知县都棨森忙着让家人准备贺礼之时,正坐在离他们的临时衙署不远处一个茶馆里喝茶的周兴远和苏觉明,也收到了韩秀峰升官的消息。
苏觉明激动得无以复加,坐立不安地说“周先生,韩老爷远在海安,一定还不晓得这天大的喜讯,要不我回去一趟,给韩老爷报喜”
“你不回去韩老爷就不升官了韩老爷要你报啥喜”周兴远端着茶杯,遥望着在雷以诚行辕前当值的陈虎陈彪兄弟,轻描淡写地说“韩老爷是让我们来打探消息的,但不是打探这样的消息,而是打探贼匪的消息,办正事要紧,别只晓得邀功请赏。”
“可在这儿有什么好打探的,真要是有什么消息,陆大明、姜槐和陈虎陈彪他们自然会来报信。”
正如苏觉明所说,现在的消息真不是一般的好打探,甚至不用刻意去打探。
从泰州来前周兴远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要花不少银子。结果赶到仙女庙一看,移驻仙女庙的大大小小七八个衙门口,当值的全是泰勇营的乡勇拉住一个问了问,才晓得福珠朗阿把乡勇们从万福桥抢来之后,就被手下无人可用的雷以诚抢走一半。
想到新任江都、甘泉和仪真知县手下不能没人,要是没人雷以诚和他这个扬州知府交办的差事谁去办,福珠朗阿又把剩下的乡勇再分出一半给了各县,所以在他们那些官老爷手下当差的全是韩秀峰之前的手下,想打探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周兴远一样觉得好笑,忍俊不禁地说“这些衙门和贼匪的消息是不难打探,可你要是就这么回去报喜了,等有了更紧要的消息谁往回送”
“好吧,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呆着。”苏觉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青楼,又禁不住笑道“周先生,昨晚那姑娘不但水灵还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没她不会的,要不帮她把身赎了,让她今后一心一意伺候您。”
他这么一说,食髓知味的周兴远还真有些心动,但想想还是摇摇头“还是算了吧,韩老爷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我周兴远身为他的好友兼幕友,你苏觉明身为他的家人,在外面消遣消遣也就罢了,可不能再养外室败坏他的官声。”
“这倒是,我听您的。”
正说着,本应该在甘泉知县那儿听用的姜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见着二人就苦着脸问“周先生,苏先生,听谢老爷说韩老爷高升了,您二位晓不晓得”
苏觉明岂能不晓得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抬头笑看着他道“你都晓得了,我们能不晓得”
“苏先生,小的还听说大头、梁九和吉大吉二他们也升官了,做的还全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有这事,那会儿跟韩老爷回去的,有一个算一个现而今全做上了官。就跟你刚才说的,做的还全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苏觉明微笑着确认道,心里却在想你们现在后悔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会儿张翊国和吴文铭说得天花乱坠,信了他们的话没回海安,结果不但官没做上全变成了衙役,而且很快会被派乡下去招募编练乡勇跟贼匪拼命,想到当时跟着回海安的那些人不但做上了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还不用再跟贼匪打仗,姜槐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苦着脸问“周先生,苏先生,您二位能不能帮小的跟韩老爷美言几句,让小的回去”
周兴远轻叹口气,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姜槐,你在衙门当那么多年差,应该晓得凡事都得看机遇。大头、梁九和吉大吉二他们运气好,赶上了你运气不好,没能赶上,现在回去不但韩老爷想帮也帮不上,而且连现在这差事都会弄丢。依我之见,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仙女庙这边的老爷们全在用人之际,好好当差一样能熬出头,一样能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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