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本官的,尤其是那些泼皮无赖的亲属,对你是恨之入骨。”
“韩老爷,我这是替天行道,我还会怕他们”
“如果只是你自个儿,反正住衙门里,自然用不着怕。但你不是一个人,你在镇上有舅舅有舅妈,有表哥有表姐,乡下还有不少亲戚。早上听驿铺王如海的儿子说,你舅舅吓得连买卖都不敢做了,昨天把铺子关了说是去下乡过年。”
“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外面那些人想报复那也是报复我,又不会找他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找你舅舅舅妈咋办你是我的家人,而且这一切因我而起,我不能不当回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样不能不防。”
苏觉明越听越不对劲,苦着脸问“韩老爷,您该不会打算赶我走吧”
韩秀峰摆摆手,微笑着说“我是打算让你暂时离开海安避避风头,但没想过让你回仪真老家。”
“不回家我能去哪儿”
“去泰州,”韩秀峰回头看了一眼许先生,不缓不慢地说“海安离泰州太远,又不是官员上任卸任的交通要冲,消息太闭塞。并且眼看就要过年,我既然做这个官就不能不守官场上的规矩。我想让你去泰州帮我把给知州、学正和州同的年敬送了,帮我打点下州衙的几房书吏,然后在泰州租个房子,别的事不用干,就跟州城的那几个衙门的胥吏衙役交朋友。”
“专门打探消息”
“论为人处世,长生都不如你,这件事只能交给你。”
“韩老爷,您这么相信我,而且是为我着想,照理说我应该去。可在海安我能帮您赚钱,要是去泰州就只能花钱”
韩秀峰轻叹口气,放下杯子苦笑道“做官其实跟做买卖没啥两样,不花钱咋赚钱你放心的去,该花的钱也放心的花,我不是小气人,不会觉得你是在乱花。再就是薪酬归薪酬,我一视同仁,长生他们多少你也多少,跟在泰州的花销是两码事。”
要是不去泰州,两个舅舅就只能躲在乡下不敢回来。
苏觉明不想连累舅舅舅妈,只能苦着脸道“好吧,我听您差遣。”
“该给张老爷他们送多少年敬,该跟哪些人交好全在这里头。”韩秀峰翻出一个信袋,接着道“银钱长生也准备好了,你明天一早就动身,我会让人放出风声,就说你是来海安和富安等地游玩的,只是来的路上碰巧被我给遇上了,现在抓的这些泼皮无赖也好,将来查缉私盐也罢,这些全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