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冬天就是河流的上冻期,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被栋结实了的河面就是孩子们的游乐园。
“你们这是一冬天给那几个小的憋闷的,放暑假咋不回来住”林璋还真有些不明白这个堂妹是个什么想头,那么好的房子说换就换了,这冬天放假了也不回来住,这新新的青砖大瓦房是白起了。
“那头房子是小了点儿,可是屋里有暖气,厕所也在屋里,不遭罪,我就怕回来住,晚上一个没看住,炉子灭了,再给那几个小的弄病了,”她是不能告诉别人,她在城里每天晚上都得给人送货的,干“投机倒把”这事儿的。
“那倒是,有暖气就是不一样,就是暖和,也没那烟火味儿,”城里就是这点好,要是他在城里有间房,他猫冬的时候也去城里住。
“就是小点儿,要是原来的小三居就好了,”一家人不分男女住一个屋还真不习惯,林珍只能默默安抚自己,只要再忍三年就好了。
“那还说啥了,”林璋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堂妹有些不渝的脸色,便以为自己是戳了堂妹的肺管子了,便转移话题道“俺爸叫你们中午去家里吃饺子,今儿个有韭菜鸡蛋馅的,怎么样炕上木盆子里的那点子韭菜可是特意给你留着的。”
“行,你告诉我大娘,等三宝他们回来就过去,正好我也能帮忙包饺子,我现在包得也不错了呢”
“那你们早点去啊,我这就走了,”三堂哥林璋边说边往外边走,年年冬天都走这样被压实了一层厚雪的土路,他的脚步飞快,按照林璋的说话,这可比没有雪的土路平多了,还不起灰。
看三堂哥走后,刚才还在整理行礼的林珍从后院汗缸里掏出冻的棒棒的五花肉,“三宝,你跑个腿,穿上衣物给大爷家送去,”大爷家是热情,今天这顿饺子也指定用的是细面,可是里面能有多少肉就另算了。
“回来啦,见着珍宝啦”三堂嫂许兰芝见着从外面回来的林璋顺嘴那么一问,把炕头那块她一直坐着的地方给林璋让了让。
“哎呀,外头可真是嘎嘎冷啊见着了,我看他们正收拾行礼呢,我估么他们中午吃完饭就会回市里。”
许兰芝撇撇嘴,她一直惦记珍宝今年的年礼呢,可是珍宝也是的,竟然便的小气吧啦,连块布头都没给家里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变的那么抠。
“珍宝家是不是有个警察的名额啊”许兰芝状似跟林璋闲聊。
“是啊,这不就等着珍宝毕业了吗”林璋没明白自己媳妇说这些干啥,这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是知道啊,可这工作一直空着也不好,你说是不是”许兰芝到底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语气里的急切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只林璋与她夫妻也有几年,算是了解她的,他肃了一张脸问道“你想说什么”
许兰芝见林璋如此情态便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她急忙道“我不是想着,珍宝现在上学不能上班,那个工作放那,多耽误工资啊这要是有人能先顶着这个班,这一年的工资可得有三四百吧,”她就不信,如是让她先帮着顶了这个班,只要她干的好,先转了正,那谁也别想着把这个班给她换下来,大不了她给钱把这个工作买下来。
“你别想着有的没的,咱俩还是先弄个孩子再说吧,”就是闲的,这要是弄个孩子给她摆弄,就啥都没事了,还想着顶珍宝的班也不看看珍宝是啥样的人,那可是一个不好就敢上市里闹的人。
提到孩子,许兰芝的眼神暗了暗,她一点也不想跟眼前的男人要孩子,她当初是实在受不了在知青点儿干农活的苦,才狠下心在村里寻了眼前的男人嫁了。
可现在虽然不用干多重的活,却每天只能与那群村妇为舞,却让她对现在的生活看不到一点希望,眼前的男人不会跟她聊人生,也没有理想,除了长得好,别长处,终日的劳作已经让她生出了无比的厌倦,她想要珍宝的那份工作,哪怕是一时的,让她出去透透气也好。
林珍并不知道现下已经有人开始惦记她要接班的事,她还自家小院里与兄长和弟妹说笑,“哥,我年后想去一趟申海。”
“怎么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去申海干什么”林玦对于这个妹妹有些挠头,他也不是那些个迂腐的人,虽然知道妹妹现在赚的这个外快不是正经的行当,可他年前随着妹妹送过两趟货,不得不说只要做的隐蔽,还真是很难被人发现。只是这丫头现在手头上有几个钱,那心呀,野的都没边了。
“也没啥,我就是想去瞧瞧,不是说申海比奉天还大还好吗我就是想去瞧瞧,也算是见见世面。”林珍其实是想去花花钱,她自从搬到筒子楼这边不久,就开始往黑市发货,现在她可以算把持了木溪市全市黑市的八成货源,还不断往周边的奉天、长阳、千山发货,所以林珍现在是个手里有钱没处花的情况。
林玦看了看自家妹妹盼着自己同意的那个小眼神,便知道自己是拗不过眼前这个越大主意越正的丫头,“去就去吧,但要注意安全,”虽然现在还在闹革命,公安局派出所虽然失去了部分职能,可是全国的治安到是没大乱,红袖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