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随手扔在了石桥上。
爷爷还想说些什么,可苏爷的步子快,眨眼间就进了村巷,连个背影都看不到了。
坝子河的另一侧,是被阳光照亮的村子,这一侧,则是冢山那巨大的山影,以河为界,一边是阳,一边是阴。
爷爷就站在阴阳交割的那条线上,望着村子的方向发着愣。
在我眼里,爷爷的样子,和柴先生离开山口的时候一模一样。
回家以后,爷爷让我自己在院子里玩土,他则拉着二叔进了屋,将二叔好一顿骂。
全程只有爷爷在说话,二叔一个字都没说。
对于我来说,苏爷是走是留,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反正从那以后,我还是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二叔和云婶子,云婶子每次来的时候,也总是带着我喜欢的小零食。
可对于家里的大人来说,苏爷的离去好像有着特殊的意义,自从他走以后,大人们就变得越发沉闷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沉闷变得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爷爷看到我,还会忍不住叹两口气,甚至在入冬以后,云婶子有时还会在我面前抹眼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每次见到爷爷叹气,云婶子抹泪的时候,我心里也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特别难受。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了冬至。
这一年,黄土坡上的天气很是奇怪,说阴就阴,说旱就旱,完全摸不清规律,就连风季都提前来了,若是在过去,风沙障总会在腊八节前的半个月左右来临,可到了今年,才刚刚过了冬至,风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