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上海夜店仙乐舞宫。
陆问从铁皮车上下来,随后再把穿着旗袍的庄晓曼牵了出来。
旗袍穿在庄晓曼的身上,显得棉质的朴素大方,丝质的轻盈飘逸,绸缎的雍容华贵,裹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上,透着骨子里面的柔媚。
陆问穿着则是跟后世没多大的差别,穿着合身的西服。
两人结伴进入了这间仙乐舞宫。
今晚的仙乐舞宫已经被不惜重金包场,陆问出示了请帖之后,才被放行。
跟着一些熟人打了声招呼,客套了一番后,陆问便拉着庄晓曼来到了视野不错的角落。
陆问喝着酒,目光反复地在人qun里面来回。
庄晓曼从训练营里面出来的精英特工,自然是注意到了陆问异样。
陆问的动作很明显,没有遮掩的意思。
庄晓曼想了想,装作不知道,更容易让他感到怀疑,便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人吗?需不需要晓曼帮忙?”
“帮我找一下梁处长。”
陆问说道。
“梁处长也来了吗?”
庄晓曼一边招人,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
陆问轻轻地晃动着酒杯,让杯中的浅红酒水来回荡动。
“找到了。”
庄晓曼目力出众,很快就找到了再跟其他人交谈的梁处长。
“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
陆问冷淡地说道。
“………”
庄晓曼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态度与平时很不一样,似乎是…带有杀机。
“跟个死人说那么多干嘛?”
陆问也没有向庄晓曼隐藏他对梁处长的杀意。
看了一眼庄晓曼,陆问笑道:“你就不问问我吗?”
庄晓曼咯咯地笑着,笑的十分妖媚:“晓曼这不是怕被陆先生嫌弃多管闲事嘛。”
“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晓曼要是不问的话,岂不是落了先生的面子?”
“先生,为什么想要对梁处长下手呢?”
陆问轻笑道:“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上次的抓捕军统特工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晓曼当然记得……”
话说到这里,庄晓曼就明白了陆问为什么要杀他了。
陆问被军统的人刺杀了,还从他们的口中审出来了锄奸队的下落,就算把之后的抓捕行动不计算在内,按道理来说,光是这功绩,足以让陆问的位置往上面挪一挪了。
然而,这将近半年了,陆问还是待在科长的位置上。
显然,胜利的果实被人夺走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那种。
这事情搁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不舒服。
“他活不过今晚。”
陆问笃定地说道。
如果红党那边不动手的话,那么陆问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即便对方是跟自己一样,从军官训练团出来的,但只要当了自己前进的路,陆问会毫不迟疑地把他踢开!
在乱世当中,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保护该保护的人,那就必须得具备一定的力量才行。
“需要…晓曼帮忙吗?”
看陆问真的是要对梁处长下手,庄晓曼主动提出了帮忙的请求。
“当然……”
两人的酒杯“当”地嘭了一下,各抿了一小口。
“不过不用着急,说不定我们动手,会有其他的人帮我们铲除掉这个眼中钉。”
将空了的酒杯随手放在桌面上,陆问开始给庄晓曼投了一下底。
“其他人?”
庄晓曼目露异色,对陆问的身份不禁开始暗中琢磨起来。
“抗日分子……”
陆问靠在庄晓曼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告诉别人哦。”
“晓曼明白的。”
庄晓曼点头,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波浪。
陆问拉着庄晓曼走向舞池,搂着庄晓曼盈盈一握,一边踩着舞步,一边说道:
“当了特务越久,我就越是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何时何地,手里面一定要留着王牌才行。”
庄晓曼配合着陆问的舞步,挪动着妙曼的身姿:
“那么先生手里面的这张王牌……是红党,还是军统呢”
陆问轻笑道:“有红党,也有军统人员。”
“这新政府,可是ri本人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政府,深受ri本人各方面的影响……跟着他混不会有好结果。”
“多交一些朋友,多给自己留一些后路,准没错。”
“我不傻,不是发现红党就抓,看到军统就逮捕…恰当的时候,给与一些善意的提醒,对双方都有好处。”
“晓曼,以后工作不需要那么努力……在这个新政府里面,升官看的不是你立下了多大功劳,而是你在上面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