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给我说一遍”

老甘龍的头发多亏用玉观扎了起来。不然，小辫子估计就得翘起来。

传令兵战战兢兢的道“老太师，几大士族信使相继来报，渭水两岸，卫鞅斩先杀了孟氏一族亭长孟凡江，并且，抓了渭水两岸七百里几乎所有里长，亭长，数千人，押赴渭水法场。听说，是要砍头”

老甘龍咕咚一声，一辟股坐到了太师椅上，两眼发直。

杜挚连忙追问“他嘛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传令兵将卫鞅砍头孟凡江的事情，以及熟麦种耕种的事情，系数说了一遍。

杜挚大怒“他奶奶的，埋到地里的种子，他卫鞅怎么知道是熟的，难不成他扒出来看了”

传令兵拱手“太庙令大人，卫鞅没有扒开开，只是拿着将要耕种的麦种瞅了一眼，然后，派出的三千廷尉府兵，在渭水两岸老世族所有耕田处，全都查出了煮的半熟的麦种。所以，系数押送到了渭水法场。”

杜挚闻言，也咕咚一声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孟西白老世族也都面面相觑。

杜挚挥挥手叫传令兵下去“老太师，咋整，好像暴漏了。”

孟坼“老太师，你得拿个主意呀，下面的人，一口一口咬上来，我们都得咬进去。以卫鞅那厮的性子，只要查实了，此事，乃是我等密谋，我等，断无生理呀。”

白缙“是啊老太师，你别光瞪眼珠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西乞弧“老太师，这卫鞅越玩越大了。七百人不过瘾，这回，几千人，他都要杀。我相信，这孙子，绝对能干出来啊。”

老甘龍眯着眼睛“此等事，发生就发生了。只不过是比我们预料的提前了一些罢了。本来，打算秋后来这么一搏，现在，只不过是提前罢了。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卫鞅提前发动，占了一个理字罢了。但是，最终拥有决定权的，还是嬴渠梁。

只要嬴渠梁不点头，我就不信，卫鞅敢拿几万人的脑袋开玩笑，说砍就砍。事不宜迟，立刻发动所有老世族，不论男女老少，赶赴渭水法场。”

杜挚惊恐的道“老太师，难道你的意思是”

老甘龍“赌赌嬴渠梁不敢让卫鞅砍老世族几万人的脑袋。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老世族和嬴渠梁的较量。”

孟坼“要是真砍了呢”

老甘龍哼了一声“嬴渠梁没有这个胆量。秦国现在，国力依然贫弱。战国七雄，仍然老么。如果，老世族的精英好汉，系数被杀，他嬴渠梁，还靠什么让秦国强大靠什么，抵御东方六国的虎视眈眈。老夫赌他，不敢杀”

“拼了，他奶奶的。”

“干，卫鞅不死，老世族永世不得安宁。”

“对，拼了”

孟坼、白缙、西乞弧以及杜挚，马上离开太师府，吩咐下去，老世族所有能动的，系数赶往渭水法场，救人，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卫鞅，面对几万人的愤怒，他敢杀人

此时此刻，在栎阳城宫邸，嬴渠梁的斥候来报“君上，大良造抓孟西白等老世族四千余人，押赴渭水法场。天下震动。数万老世族民众，群情汹涌，纷纷赶赴渭水法场。渭水两岸，老世族地域，系数罢工交农。前去法场威逼大良造放人。”

嬴渠梁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听到斥候兵来报，稍微沉吟了一下“噢，知道了。大秦自有大秦律在，大良造执法，从不偏私废公，所以此事，无需报我。从今日起，这里闭门谢客。除却太后和大良造，其余人等，一律不见。”

斥候兵一愣“是，君上，臣这就传下君上命令。臣告退”

斥候兵走了，嬴渠梁惨抖的放下笔，看向渭水刑场方向“卫鞅啊卫鞅，嬴渠梁对不住你呀。这本是我嬴渠梁与老世族的争斗，却要让你卫鞅一人承担。你要坚持住哇”

渭水法场，广阔无边。

足足四千余人的，被系数绑在了法柱上。

四千多个刀斧手，手持大刀，站在罪犯的背后。各个如同凶神恶煞。

天空呜咽，初春的中午，冷气袭人。宛若寒冬。

春风吹着法柱呜呜的响，仿佛天鼓在声声敲响。

渭水法场的法神兽，依然昂首挺立。那一只独角，直冲天际，仰望苍穹。

卫鞅和景监等人，再次来到了法神兽面前，卫鞅伏手敬拜“惶惶苍天在上，镜悬人间浩浩大地在下，哺育万民人生天地之间，当论是非曲直。人死后土之中，当判善恶忠奸。何以为鉴，唯有法行人间。

今，卫鞅伏拜法神。法神电目，通达人间，俯视万民。敢请法神为鉴，若卫鞅执法不公，存疵求全。则法神断角，卫鞅自戕，以谢法神拜”

众人赶紧伏拜。

拜法神完毕。

卫鞅转身，目光如电，扫视了法场之内的四千多个老世族首领级人物，一声高喝“行刑”

这时候，混杂在数万民众之间的孟坼，对身边的老甘龍阴险一笑“老太师，真正李好的对抗的时间，来到了”

老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