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燕国,燕文公的文案上,也放着一册书简。
燕国,是当初周室天子亲封的公字号老牌诸侯。延绵六百余年而长存,所以,燕国历代君王,都自带一股王侯之气。因为,除却秦国,其他的几国,都是后期势力坐大了之后新兴的势力。
而燕文公,恰恰是这历代公侯中,最最桀骜不驯的一个。
燕文公看完书简,哈哈一笑,将书简掷下“打的好,嬴渠梁啊嬴渠梁,你秦国,总算干了一把男人该干的事儿”
对于秦国的强大与否,燕文公并不是那么忧心。因为燕国距离秦国最远。好与坏,燕文公并不是很担心。不过,从内心深处说,燕文公一样不希望魏罂灭了秦国。那样的话,魏国便会越坐越大。
这对于战国七雄中,相对来说较弱的燕国,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魏国已经最强,如果秦国被灭,魏国再强大,魏罂就有可能开始从弱国开始吞并,图谋天下霸业。鬼知道,战火会不会烧到他燕文公的脑袋上。
总之,这东方五国,对于魏国所提六国分秦之事,弱国韩國、燕国、并不希望同样可怜的弱国秦国被灭。
而相对来说强大的楚国、齐国、赵国,则是态度含糊,不置可否。只有魏国,紧邻秦国,看秦国如鲠在喉,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魏惠王魏罂的书案上,同样放着一卷关于河套之役的战斗简报。魏罂看过之后,愣了许久无语。好大一会儿,猛然大喝“来人,叫上将军庞涓,来速速我这里一趟。”
一会儿,庞涓来到“王上”
魏罂啪嚓一声将书简丢到庞涓的面前“你看看吧,你看看吧,这个无能的义渠,二十万大军呐,居然被嬴渠梁那个小厮打的落花流水,还丢了一千里地。庞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义渠人,他是吃屎长大的嘛饭桶,饭桶一个饭桶之国,果然是没有脑子的蛮夷。”
庞涓捡起地上的书简看了看“我王,此事臣以知晓。好在,六国分秦会盟在即,届时,我六国联军,百万大军一过,他秦国每一寸土地,都将印上我大魏铁骑的马蹄印。”
魏罂哼了一声“本来,还指着义渠在背后搔扰一下嬴渠梁。这样嬴渠梁绝难两顾。这可好,搔扰不成,还给嬴渠梁送去了千里良田。秦国的纵深又扩大了。庞涓呐,你说,这嬴渠梁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他嘛的是怎么扫荡了义渠20万人的呢照理说,嬴渠梁没这个实力呀”
庞涓眯眼“王上,我上次和你说的,卫鞅,你忘了”
魏罂皱着眉头“卫卫什么玩意儿”
庞涓擦擦头上的冷汗“故去老丞相公叔痤坐下中庶子,卫鞅,现在,他是秦国大良造。臣上次联军义渠,20万兵共讨秦国,就是这卫鞅其中翻江鼓浪。此次伐义渠,亦是此人所为呀。”
魏罂依然皱着眉头好一会儿,忽然间恍然大悟“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说那个中庶子卫鞅,老丞相叫传位丞相给他的那个卫鞅”
庞涓拱手“正是此人。”
魏罂咔吧着眼睛,凝视着远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小子,原来混出名堂来了,都敢跟我大魏作对了。当初,真不如信了老丞相的话,一刀杀之好了。”
庞涓拱手“王上,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如今,我们只需六国会盟之后,铁蹄所向,不管什么卫鞅,嬴渠梁,皆灰飞烟灭,不足道哉。”
魏罂点头“对对对,灭秦的时候,把那卫鞅给本王留着。本王要把他吊在城门楼上,活活渴死他,饿死他。既然来我魏国做官,就是魏人。却又跑到秦国鬼混,不能让他得好死。”
庞涓“臣遵命一定不叫其好死。”
魏罂继续点头“算了,这义渠人不成器,指着他们干大事儿,也不容易。打就打了。还得靠我们自己。那什么,庞涓呐,你之前说的那什么,大战之前,与秦国的诛心之策,稿的怎么样了”
庞涓连忙拱手“我王放心,一切,稳步进行中。此时此刻,怕是秦国已经人心惶惶了。”
魏罂大喜“好,就是要让他人心惶惶,民无战意,兵无战心。届时,我六国大军齐至,一举而歼之。”
庞涓微笑“我王,然也。现在,只需要敦促五国速速前来会盟便可。秦国的人心,估计也被分裂的差不多了。”
卫鞅平叛大军,胜利开赴栎阳城。
让卫鞅惊异的是,这一次,嬴渠梁居然没有出城门前来迎接。
倒不是卫鞅贪慕虚荣,只是卫鞅觉得,这不符合嬴渠梁的行事风格。按照嬴渠梁的行事风格,卫鞅立下如此惊天大功。嬴渠梁虽然不说像是上次一样,出城三十里迎接,直接,也得出城五里,再不济,也得出城门迎接。
可是,今日,他卫鞅率领大军进城,却连一个重臣都没有来。
这样的场面,就是连赢虔,这个嬴渠梁的亲哥哥,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赢虔愤愤的道“君上怎能如此,简直也太无礼了。”
卫鞅制止赢虔钱李的继续说话“左庶长无需如此,我等速速赶回栎阳城。恐怕,是秦国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