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九章 六祖(1 / 2)

梵摩苛讶道,“魂咒祝祷,你二人是何人门徒?”

魂咒祝祷,乃是感魂老祖施加的灵魂防御。

往往为感魂老子所钟所爱之弟子,亲人,才得此赐。

正是为防止此辈,为其他感魂老祖用神念杀害,当然,若感魂老祖存心想杀之,便有魂咒祝祷,也决阻拦不住。

说穿了,此魂咒祝祷更大的作用却是标的,像其他感魂老祖表明,此人上面有感魂老祖罩着,还请放过。

“家师战姓讳天子。”

“家师道衍真人。”

周道乾、薛慕华齐齐躬身行礼。

感魂老祖,威压四方,他二人再是自负,亦不敢在感魂老祖面前拿大。

“原来都是老怪物们的徒子徒孙。”

梵摩苛回了一句,视线挪移到许易面上,冷声道,“阁下乃是何人?”心中实则讶异到了极点。

适才,他释放的魂念,乃是覆盖性攻击,存了杀死所有蝼蚁的念头。

场中的两位小辈依靠感魂老祖的魂咒祝祷,挡住了魂念攻击,梵摩苛丝毫不觉有异,可那斜靠在墙角的家伙,在他释放的魂念之下,安然无恙,那就大大违背了常理。

一者,此人毫无魂咒祝祷的迹象,二者,此人若是感魂老祖,以神念挡住神念,他梵某人必然会有明显地感知。

可事实是,他的魂念散发出去,击发入那人的灵台,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这是何等的诡异。

“原来是梵摩苛梵先生,本尊无崖子,这厢有礼了。”

许易镇定自若地抱了抱拳。

事已至此,他早就没了退路,至于梵摩苛这感魂老祖是如何到此的,他也懒得探究了,走一步是一步,好在他及时封堵住了星空图案,有了依仗在身,倒也不虞暂时的性命之忧。

“无崖子,小贼就是奸狡,不过姓梵的也非是好人,静观其变,赶紧恢复精神是上策。”

周道乾自负身份,又警惕梵摩苛,自懒得戳破许易的谎话。

“无崖子,此是何人?”

梵摩苛心中翻转,视线又挪移到场间仅剩的一位存身者——雪紫寒身上来,待瞧见那一层莹莹的光芒,便知魂念是被奇阵所阻,正待收回视线,目光透过雪紫寒背后的星空图案一角,脱口呼道,“暗山,此处竟有暗山。”

许易,周道乾,薛慕华三人齐齐震惊,谁也没想到这星空图案,便是传说中的暗山。

“可惜,量能耗尽,成了死山。”

梵摩苛移动脚步,渐渐窥全了星空图案的整体面貌,岂料,叹息声未落,他声音如捏住喉咙的云雀,飞速地拔高而尖利,“界牌,天呐,这是界牌,多达三块之多。”

纵使以梵摩苛的城府冷峻,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失态了。

身为感魂老祖的梵摩苛,在漫长的生命过程中,所遇所闻,自远比旁人广博。

就是这旁人难遇之暗山,他也经历过数次,远比旁人知晓一个道理,那便是暗山好遇,界牌难求,若无界牌,山出冥幽。

此句前一句好理解,后一句却是道尽了界牌的重要,所谓冥幽者,乃魂归幽冥也。

身为感魂老祖,他虽掌握了旁人难求的力量,却也承受着旁人难以知晓的巨大悲哀。

感魂中期,便成天堑,空耗着光阴血脉,承受着比谁都清晰明刻的岁月之轮的碾压,那种悲哀,好比年老之人知晓了自己的大限所在,漫长的岁月化作了无尽的等死。

是以,每一次暗山的显现,总有感魂老祖,抑或是凝液强者,拼死相搏,哪怕是明知没有界牌,误入暗山,多半会被那巨大的时空之力撕成碎片,彼辈也拼死相搏。

在他们看来,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搏命也好比苦等坐死。

而有那智谋高绝,心性弘毅之辈,始终动心忍性,为寻着暗山,冲击暗山坐着准备,梵摩苛,战天子,姜白王等人,正属此类。

大越数以十万计的修行者,缘何只余不到双掌之数的感魂老祖,非是修行关卡太艰难,而是每每有暗山开启,总会化作感魂老祖的坟场,持续至今,能存下的,无不是坚韧不拔之辈。

可再是坚韧不拔,当见到暗山和界牌一道显现,也仍旧无法抑制地失控了。

一刹那,梵摩苛摒绝了全部的心思,身子如轻烟消失原地,下一瞬,出现在雪紫寒身前,一双白如明玉的肉掌,如穿花蝴蝶一般织出一片云蒸霞蔚,瞬间一道莫名气体组成的风暴,闪着泛金光焰,朝雪紫寒轰去。

雪紫寒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催动了火凤盾,火凤盾的红光尚未完全激发,梵摩柯运转的恐怖风暴已轰在那阵法之上,一击方落,一击又起,转瞬,梵摩柯一连轰出了十三记。

剧烈的攻击,瞬间聚成恐怖的冲击波和巨大的音啸,为夺界牌,梵摩柯将感魂老祖的可怖威势发挥到了极致,地动山摇一般地冲撞,将许易,周道乾,薛慕华,尽数冲得飞腾出去。

恐怖的音啸,不断地压缩空气,冲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