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菜一道道端上来，三人的沉默渐渐被打破。

王淮庆看出了袁史凯的想法，便赔笑道：“哎呀，大总统，你看这些菜都上齐了，攸宁你是小辈，还不敬大总统一杯！”

被这么一说，王攸宁也从思虑中反应过来，同袁史凯这般人物打交道确实难，因为从刚刚的神情来看，袁史凯同样在思考着什么，而且还是听完王攸宁一番话之后。

这就只能说明袁史凯这个人，心中的猜忌和思谋要远超一般人，非常之人方能做非常之事，也难怪袁史凯可以在慈禧手上两次活命。

“嗯嗯，那后生就敬大总统一杯。”王攸宁笑着起身举杯道。

袁史凯也反应了过来，笑着端起了酒杯，“好！好！好！惟愿江山多才俊，你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啊！”

一杯酒下肚，袁史凯拿起了筷子，直朝着清蒸填鸭戳去，然后卷起了一大块鸭皮递到了王攸宁碗里。笑道：“来，我就请你品尝一下我毕生最爱的这道菜，此乃是前清御厨所做，绝对在外是吃不到的。”

“谢谢大总统！”王攸宁赶紧伸碗接下，不慌不慢的尝了一口，“嗯嗯，确实鲜美无比！”

王淮庆在一旁忙着倒酒说：“这都是大总统的厚爱啊！攸宁啊，你可得牢牢记住了！”

袁史凯眯着眼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这次攸宁小子也当此功，要不是那批枪的话，我们前线也不会这么顺利！”

王攸宁笑了笑，北洋军前线顺利与否，其实与枪支倒是没有多大的联系，只不过这次见到如此先进的枪械，袁史凯多半是想要知晓这背后的来源，而王淮庆那打探不清，自然他就只能亲自会见王攸宁了。

至于这次会见的目的，除了敲打之外，无外乎就是拉拢，看是否能为其所用。对于这些，王攸宁又岂会猜不透？只不过唯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袁史凯明知道白朗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可为何一定要让M1登场？

“大总统严重了，为国家效力，本就是大丈夫所为，日后只要大总统有需要，我保证有求必应！”王攸宁拱手道，这就是表忠心的时候，自己这般说，多少可以让袁史凯对自己有提携和帮助，至于日后的事情，那就日后再说吧！

“哈哈哈，说的好啊！当下国家凋零，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有此心，实在是国家之幸，也是国家之福。那就如此，你在津门好好办实业，我给你特权。不过这个……”

“大总统放心，货物税率、货物交易，一定遵从大总统命令！”王攸宁笑道。

袁史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必要如此，只不过这个你卖给外国人可以，我收取一些税，然后国内这个交易，绝对不允许，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这话话中有话，王攸宁只得宣誓：“放心大总统，日后倘若有一支枪流入地方军阀之手。你取我项上人头！”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我要你项上人头干嘛，这又不是满清，我还要你帮我弄来军火呢！”袁史凯拍着王攸宁的肩膀笑道。

一旁的王淮庆见壮，也奉承道：“是啊攸宁，这民国是大总统的民国，只要你唯大总统的命是从，那就谁也奈何不了你！”

王攸宁拱手道谢，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打算，要说安全有保障，眼下依附袁史凯为最佳，但是日后的局势发展，可容不得他同袁史凯有更多的瓜葛，所以自己能够自保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来来喝酒啊！”袁史凯爽朗的大笑道。

……

“大总统，小凤仙姑娘带到了！”

三人正喝的要欢的时候，孙宝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袁史凯同王淮庆对视了一眼，乐呵呵的说：“快让小凤仙姑娘进来，这饮酒无助乐，不能尽兴！”

王攸宁愣了愣，很清楚这是王淮庆告知了袁史凯，说他想要见识八大胡同的花魁。于是乎袁史凯便中途让孙宝奇出去找了小凤仙来。

不过王攸宁也明白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一个人假如不迷恋酒色、不贪图财富，那么这个人就一定不得不防。因为这些享受的事情都不在意，其心中之志向一定不小，其野心一定不小。所以这一出，袁史凯还有试探的意思。

一代枭雄果然厉害，王攸宁笑道：“嗯嗯，我也早就听说了这个小凤仙姑娘才色双绝，也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袁史凯笑了笑，“这总统府招妓，也是头一回啊！不过为了王小兄弟，我也是豁出去了！小凤仙姑娘有请！”

随着朱门缓缓被推开，小凤仙抱着一把琵琶缓步越过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