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入学手续,第二天,苏枚就带着一家子逛帝都,宫殿古迹、公园博物馆之类,生平头一遭来帝都,可逛的地方太多。只是,旅游从来都是体力活,苏妈当天晚上回了宾馆就念叨,“枚枚,我跟你爸明天就不去了,花那些钱,累的腰酸腿疼,你跟苏樨去吧。”
苏樨听妈妈念叨了一路“花钱找罪受”云云,不过,苏樨问,“妈,你累,我爸又不累,怎么也不让我爸去”
“谁你爸不累的”苏妈向来专行独断,“你跟你哥好好玩儿,不用管我跟你爸了。”
苏樨声跟他哥,“咱妈走不动路,还是爸搀了妈一道,也没看出爸累来。”明明是老妈自己不乐意再逛的,还不让老爸去玩,真是没天理。苏樨很为爸爸打抱不平。
苏妈抬手给了儿子一下子,苏爸笑呵呵地拆老婆的台,“我还真是不大累。”
苏妈面子全无,没好气地,“行啦,那你们三个去,我自己在宾馆歇着”
苏枚笑,“妈就一起去吧。公园里有茶馆,明天妈在茶馆喝茶,我跟爸、苏樨逛公园,中午的饭我都订好了。”
苏妈一听,笑了,“喝茶倒是成。”这活儿不累。不过,当第二日苏妈看到喝茶的价钱时,当即立断又跟着丈夫儿子逛了一天,于是,更累了。
玩儿了三天,苏妈就准备回老家。苏家在镇上开着个超市,不大不的,这次来帝都送苏枚是请了亲戚代看几天,不能长离了人。再有,苏樨已经开学了,苏妈是想苏樨来长个见识,跟学校老师请的假,不好耽误太多功课。就是苏枚,也要准备开学军训的事了。
回程时,苏枚订的机票,想着苏爸苏妈和苏樨都还没坐过飞机,也坐一回。
结果,晚上苏爸到了家打电话,“你妈吐了一道,吃晕车药也没用,床上睡了,我跟你弟都没事。”
苏枚笑,“那下回让妈坐火车。爸,你也好好歇几天再去超市。”
“我不累。”苏爸话少,“家里都好,你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别惦记家里,挂了吧。”
待苏爸挂了电话,苏枚把手机放在桌上,静静的看了片刻,脑子里不禁浮现那串早便刻骨铭心的号码。
“苏枚枚,要去领军训服了。”何笑喊苏枚,何笑是个自来熟,他年纪又,宿舍里都挺喜欢他。其实,苏枚只何笑年纪,他自己也只有十五。要按宿舍老大王川的话,看到何笑苏枚简直像是误闯初高中宿舍。王川十九,他是复读了一年考的帝都大,属正常读大学的年纪。但是,跟何笑、苏枚一比,王川觉着并不仅仅是年龄的差别,简直是两代人之间的距离,代沟啊。
王川逗何笑,“还不知有没有皮卡丘的穿的军训服啊。”
何笑一来就得了外号,皮卡丘。倒不是根据何笑年纪相貌来的,实在是何笑内裤上印的是皮卡丘,睡衣是皮卡丘,连拖鞋袜子都是皮卡丘据,何妈妈偏爱这种动漫形象,就往皮卡丘里打扮何笑。要不是来大学前何笑死活要买几身正常运动装,不定现在连外套也都是皮卡丘。
何笑翻个大白眼,依旧是粉可爱,不待他还嘴,王川已道,“行了,我去就成,你们什么码的跟我一声,我领回来。”
何笑道,“我的还用啊”他从来都是最号,初中是这样,高中依旧如此。
苏枚笑,“我一七零。”
周东很有优越感地,“一九二。”他是宿舍最高的,绝对的鹤立鸡群啊。当然,用这个成语的时候,周东已经挨了回揍。
李徽远摸摸双下巴,瞅眼周东,“我跟周东一个码。”虽然没有周东高,他也有一八六,而且,宽度上他远胜周东啊。
赵西道,“我跟苏枚枚差不多。”
苏枚上下打量赵西两眼,唇角一勾,露出八颗白牙,“赵西你可真自信,你有我高你顶多一六八,这还得是穿着鞋。嗯赵六八皮卡丘周大个李胖子王妈”苏枚非常讨厌有人叫他苏枚枚,简直太娘娘腔了有没有
何笑哈哈直乐,赵西被人道破身高,恼羞成怒,就要过去抓苏枚,苏枚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先时苏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那个电话,但,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时,那种感觉就好像忽然有一只无形的手冷不防的攫住他的心脏,苏枚心里发酸,呼吸急促,六神无主,惊惶不安。
赵西拍他肩一下子,打趣,“女朋友的电话啊还不接。”
苏枚没理赵西,单手一撑桌子起来,拿了手机就要去阳台,脚下不留神勾到椅子,苏枚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到赵西怀里。赵西顺手扶苏枚一把,也看出苏枚不对,问,“没事吧”
苏枚推开阳台的门,再反手锁上。苏枚捏着手机,再次看了一遍来显上的号码,深深的呼吸了口初秋微凉的晚风,素白的指尖点了接听,声音冷淡,“我是苏枚。”他并不是故意冷淡,他的内心简直已是百味陈杂,但,这个时候,除了冷淡,他简直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接这通电话。
另外一头的声音则带着客气与热络,“苏枚,是这样,听你上的是帝都大,宿舍还住的惯吗要不要给你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