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太一脸色发青,他知道文琢接下来要说什么。
反倒是其他人,追问起来,“那个《偷油的老鼠》怎么了?”
文琢笑得更浓了,“那件作品最令人满意的地方就是老鼠偷喝的那些油,大家看的时候可能觉得很简单,但是水和油是有很大区别的!”
很快有人抢答,“油感觉像绸缎一样!水是清澈的!”
文琢,“没错!那件作品里面的油就是通过传统抛光手艺做出来的,是整个作品的点睛之笔!所以说,传统手艺怎么会是被淘汰!而是某些人不懂得继承和使用!”
“咦?那石田先生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那个《头油的老鼠》打败过石田先生!这也是石田先生唯一一次的失败!”
此时,牧良起身,shen了个懒腰,优哉游哉地说道:“抛光之道,其乐无穷!凡夫俗子,难等大雅,固然不懂如何使用,而称其为淘汰!真是笑话。”
“完成了!”
文琢眼前一亮,上前接过牧良这对鬼脸狮子头,呈现在众人眼前,尤其是石田太一。
“石田先生,你觉得这对玉雕作品如何?”
如何?
还能如何?
石田太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他迟迟不说话,但他身后的那些舔狗开始冷哼,“也不过如此!和石田老师比起来,还相差甚远!”
“啪!”
此话一出,紧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老师!”
对方当即靠拢脚跟,九十度弯腰道歉,“对不起!”
石田太一手都疼得抖,他瞪了对方一眼,“在你没有实力前,请不要胡言乱语!”
“我错了!”
“不是给我道歉,而是给他。”
众人目光继续投向牧良,此时的他就站在这里,却显得无比高大,犹如巨人,不可逾越!
“思米马赛!”
牧良,“我听不懂,请讲清楚些。”
“Si密马赛!”
“听不清!”
“对不起……”
“再大声点!”
“对,对不起!”
当下,就是国人之耻辱!拥有国人纯血统,却讲着岛国之言,这让他们引以为豪,却让国人愤恨。
石田太一仍旧不死心,“时代终究要进步,依赖人的技巧、技艺,在现代生活里的空间会越来越小。机器终将会替代它们。机器可以制造很大很大的东西比如轮船,可以制造很小很小的东西比如集成电路。机器的可能性比人要大得多。”
他在质疑传统手艺!
作为一个玉雕大师,这番话出自石田太一手中,让人很诧异。本以为他是支持传统手艺的,熟料他竟然如此轻蔑。
“手艺也要进步,你们这些所谓的传统,所谓的传承,终将变成化石!”
一场辩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开。
文琢没有开口,因为有牧良在,他还不够格。
但其他人本以为是文琢国手出面,但所有人都看到,是文琢走到牧良面前,微微躬身,道:“您觉得呢?”
用了尊称!
这不是年龄上的称呼,而是手艺上的崇拜!
国手文琢甘愿为徒,在牧良身边学习!
“嘶……”
“文琢大师是认真的吗?”
所有人倒吸凉气,即便文琢比不过石田太一,但在国内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巅峰存在,可就是这么个厉害的人,却在牧良面前毕恭毕敬。
牧良微微点头,上前一步,“手艺人并不是对技艺的坚持,而是对美的欣赏,我们倾注心血制造的精致作品,在内不再外。无论是在手工时代还是机器时代智能时代,对美,对质量的追求是不会改变的。”
“换句话说,是对品质的追求。”
“我们和你们不同,公元前五千年的河姆渡文化时期,我国就已出现了玉璜、玉珠等玉器,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玉文化。传承至今,经历新石器时代、上周春秋战国、汉唐、宋元、明清、近代、当下。”
“传承传统,不是固步自封,而是对东方审美哲学的弘扬,在你们岛国也有那么一位漆人,身为手艺人,他四十年如一日,每天早上4点开始自己的生活,8点开始自己的工作,“下地”、“布着”、“做木篦”、“中涂”、“上涂”、“莳绘”,这是他做的工作,每一天,都是平静和热爱的付出。这才是手艺人,这才是匠心。”
“换做是你,怕不是连传承都没有!何来传统?”
石田太一被贬低的一文不值,他浑身颤抖,对牧良恨之入骨,“黄口小儿!你过分了!”
牧良继续,“不过也正是有你们这些人,使得产品过剩和粗制滥造恶性循环,才不断拔高我们。”
话音落下,众人再次觉得牧良的身高越发巨大,文家一派的弟子们各个ting直腰板,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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