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以后,紫女忽然道。
卫庄冷冷道:“如若他现在没有法子活下来,那凭什么扳倒姬无夜,与其到时候浪费心力,功败垂成,不如早死解脱。”
紫女浅浅一笑,盯着手心酒樽,怔怔出神。
她和卫庄不一样,她是真想去见一见他,可理智告诉她,现在绝不是见他的时候。
她害怕自己会如弄玉一般,忍不住,不忍心。
现在实在不是不忍心的时候。
一杯酒饮下,紫女有了醉意。
不是酒醉人,而是人醉人。
韩非走的不快,而且还有一些小小紧张。
他不是第一次紧张,第一次见到紫女的时候,他的心也跳的很快,因为他这一生除开儒学律法以外,还没有哪个人那件事能令他心动JingYan的,但紫女是例外。
他见到紫女的时候,脑海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个临驾于美与艳的女子?
他见到卫庄的时候,心也跳的很快,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悲伤如此杀气的人。
随后他见到了姬无夜,见到了弄玉,见到了张良,见到了张开地,见到了许多人,他的心也都曾紧张过激动过。
大概也是因为从闭门读书到行万里,至如今瞧过了万种人,经历了万般事,他渐渐已经没有当初的激动与紧张了,他的心也早在解决鬼兵劫军饷案子以后,在他成为司寇以后,渐渐已达到了老子所言的心如止水之境界了。
可如今,他的心又已经跳的很快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未见过任飘渺,对于任飘渺的事迹也是从紫女、卫庄口中,通过各种资料得知的,任飘渺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
可他偏偏控制不住了情绪,心跳的实在太快了。
从小屋走到那间雅间,不过三四十步而已,可这三四十步中,他脑海已冒出了千百条思绪。
这些思绪大都一闪而过,唯独一条思绪闪现,便也再也过不了了。
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这次的会面或许将决定新郑乃至han国的局势与命运。
走过二十三步,韩非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听见了朗朗的书声。
一个人以一种悠然洒脱的语调念道着朗朗上口的诗。
韩非听见这首诗,波澜起伏的心绪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原本凝重的脚步也在这一刹那变的轻盈随性,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提上一壶酒,饮下美酒,前去拜访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