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违背的。不但不敢违背,也必须全心全意,没有任何纰漏去执行。
因此他喝了几碗酒,喝酒说了什么话,做过什么动作,附近有什么人,都一丝不苟记载了下来。
这些记录实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至少还没有出现任何值得他们在意的东西,负责记录的百鸟近卫几乎已经快放松警戒了,可就在那人喝下第七碗烈酒的时候,终于起了一些变化。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来,你实在不应当来的,至少不应当在这个时候来。’
一道略带慵懒与冷淡气质的声音悠然在酒馆中响起。
人还未至,但嗓音也已令原本嘈杂的酒馆几乎在一瞬间将近下来。
十几双眼睛都已投向了屋门口。
他们本已喝酒,眼中已有了醉意,可那一刹那间几乎视线都已醉了。
不是酒醉,而是心醉。
他们的心醉了,被那个走入时仿佛卷入了三千世界风华的女子所醉了。
他们不是不认得那个女人,他们只是没有想到紫兰轩的紫女姑娘居然会出现在这种破破旧旧的酒馆。
银灰色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令原本慵懒而娇媚气质的她更带上一种说不出的妖气与仙气,她笑了笑,屋中也仿佛明亮了起来。
她提着酒壶,轻笑且轻叹般走入了这破旧的酒肆。
不少人都很激动,乃至于亢奋。
他们都很想知晓到底是那个人幸运儿有如此幸运,能得到千娇百媚,MeiYan无方的紫女姑娘的亲睐。
答案自然很快揭晓了,很瞠目结舌但也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淡绿色如琉璃般的酒壶已在方桌上斟上了醇香的美酒。
酒是斟在一口大碗中的,紫女浅笑斜靠着木案,立在那剑客面前。
这间破旧的酒肆有不少用剑的武者,这个剑客原本是不太起眼的,可如今已是扎眼了,因为他得到了紫女姑娘的亲睐,而且和紫女姑娘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剑客捏着酒碗,抬起头,斜睨了紫女一眼。
那一眼全然瞧不出半点情感,紫女甚至从那眼神中瞧见了死亡。
她本就是个差不多已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死亡的气息格外的敏.感。
她很厌恶死亡,因为她经历过死亡,可这次面对这种死亡的气息,她生出了一种非凡的感动。
她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
冷酷而熟悉的嗓音在紫女耳畔响起;‘你来han国干什么?’
剑客全然没有回答紫女话语的意思,一双眼睛凝视着紫女,任何人都能瞧得出的一双无情的眼眸,似乎眼前的女人根本不过时候HongFen骷髅亦或者丑陋不堪的女人,而不是个足矣倾倒众生的佳人。
客人们很吃惊,他们从未瞧见有人能在紫女姑娘面前能如此绝情,如此无情。
可紫女却已习惯了这种发自灵魂的冷酷,她仍旧在笑,浅浅而笑。
她的笑容很浅,笑声很悦耳,眼神很温柔,但话语却颇为有些惊世骇俗;‘我知道你来了,因此我也就来了。’
这是在表达倾慕吗?
不少人有些疯狂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紫女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剑客仰头灌下了美酒,忽然长身而起,冷冷望向酒馆外,冷声道;‘你实在不应当来,你也实在不必再见我了。’
话音落下,剑客也已放下付账的银两,提着被绸布包裹着的剑,一步步消失在了滂沱的大雨中。
紫女怔怔望着剑客的身影出神,她想追上他,可没有去追。
她知晓世上有些人是自己无论如何追赶,也都遥不可及的。
她只能等,等那个人慢下来,等那个人会来。
她也在喝酒,一杯一杯的喝酒,一杯杯酒饮入了咽喉。
他的人醉了,不是酒醉,也是心醉。
因人而醉。
夜幕已经降临了,夜幕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将被夜幕遮掩。
来来去去也没有人知晓,除了执掌夜幕的人。
夜幕从来只有一个人执掌,这个人就是han国大将军姬无夜。
百鸟近卫退下,回将军府,回禀姬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