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爸妈,哥,阿景哥
放弃我吧,太痛苦了,我想解脱,让我安乐死,解脱了吧。我死后,眼角膜捐给阿景哥。你们帮我照顾好豆豆,柔柔不孝,对不起你们
放过苏冬城吧,当年是我爬上他的的,他没错,一直是我的错。
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雯儿。
你们若疼我,就让我解脱吧。
纪芯柔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间回荡,平静的口吻,不似一贯的疯言疯语,她还出了七年前的实情
当年,他和她这个傻子发生了,加上她童年时也是因为他的无心之举被吓傻的,所以,不得已娶了她。
“苏冬城她跟你没任何关系你也听到了,柔柔没怪过你”,病房里,上躺着的人儿一动不动,纪爷爷拄着拐杖,瞪着苏冬城,厉声地喝。
苏冬城还趴在纪芯柔的边,双臂护着她纤细的身躯。
纪景年和顾凉辰沉默地在一边,纪家其他人也都沉默。
安乐死
她要安乐死
苏冬城看向她的脸,嘴角抽搐,“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是吧你死了,想让我一辈子活在折磨里是吧纪芯柔,你狠,算你狠”,苏冬城落着泪,咬着牙,痛苦又怨恨地。
心如刀割,那股痛不欲生的滋味,折磨着他
“冬子,她了,你没错,当年也是我们冤枉你了,所以,你不要自责”,纪景年这时沉声道。
想想,苏冬城也算是条汉子,当年并未是纪芯柔主动的,连他这个兄弟,都不曾告诉。害他一直怪她,既欺负了纪芯柔,又辜负了艾雯儿。
“好从今以后,纪芯柔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特么终于解脱了”,苏冬城吼完,直接冲出了病房
“冬子哥”,顾凉辰喊了声,纪景年伸出手臂,拦着她。
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病上的纪芯柔仍一动不动。
苏冬城不再去医院,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以酒精麻痹自己,醉生梦死。不管她是否选择了安乐死,眼角膜是否捐给了纪景年。
无所谓,死了就死了,跟他没关系
她一直是他的负累,根不是他的爱人,他爱的还是艾雯儿,他们该在一起是纪芯柔可恶,是她
酒瓶子被他猛地摔碎,发出尖锐的声响,恨意,自胸口窜起,恨她自以为是地为他挡枪,以为他会感激,会感动
不会
不过是多了一份负累
他倔强地这么认为,在心里更加痛恨那个傻子,恨得心如刀绞
一场春雨过后,院子里的银杏仿佛在之间,已由原来的吐绿,变得枝繁叶茂,生机勃勃,郁郁葱葱。
纪景年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卿卿。
“ba”,宝贝大叫着,蹬着腿,在爸爸的腿上跳着,嘴里发出很清晰的发音。
顾凉辰每天都给她看早教碟片,宝贝常跟着电视里学。
“卿卿,是在叫爸爸吗”,声音低柔,略微僵硬,吸吮着宝贝身上那温热的奶香味,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
“ba”,她才八个月大,只会发声,根吐不清字音,就是瞎叫,卿卿那双白嫩的手捧着爸爸的脸,踮起脚尖,脸贴心地贴上爸爸的脸。
纪景年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然后是柔软的唇,贴上了自己的,心脏瞬间融化,暖烘烘的,一股股热流在心田来回涌动。
“宝贝”,他轻声地喊,薄唇凑在宝贝的嘴边,轻轻地吻,吸吮她身上的那股令人温暖的味道,听着她嘴里发出哼唧的声音。
“宝贝,爸爸不是个好爸爸”,他声音低柔,带着嘶哑,着愧疚的话。
卿卿那可爱的脸上盛满迷惑,看着他,“爸爸没能好好照顾你和妈妈,爸爸很无能对不起,宝贝”,摸着她的手,捉住,他亲吻着女儿的白嫩的掌心,声音低哑地道。
“咯咯咯咯”,好痒痒哦,从手掌心传来的痒痒感,让宝贝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咧着嘴,嘴角流出口水,然后,猛地亲住了爸爸的脸。
一脸的口水,让纪景年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闪烁着泪光。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女儿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只可惜,他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无边无垠的黑暗。
拎着公文包的顾凉辰在不远处,看着门口的一幕,嘴角扬起,他对女儿要比对她亲密多了,大多数时候,他对她都是沉默的。
只有在夜晚的时候,热情如火。
她能感受到,他是爱自己的,不过因为眼睛的问题,不愿表达而已,就是个的主儿。
“卿卿”,她上前,远远地喊了声,宝贝听到妈妈的声音,转过身,看向她。
纪景年听到她的声音,微微转头,“怎么,见到妈妈就不笑了啊”,酸酸地,宝贝居然转过头,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纪老师你的太霸道了”,顾凉辰气呼呼地,这下好了,女儿贴着爸爸,他呢,对自己也爱理不理的,她成孤家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