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在三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有个儿子,跟着前妻,今年读大三,平时不来这。
“老吴啊,别劝我,我现在是,心,病了。”,纪景年很清楚自己的症结所在,比起心理上的自卑,这失明,其实是其次。
“我会调整。”,他淡淡地,不用老吴提醒,抬起脚,已经踏入了门槛,从湖边走到院子大门,大概要二百八十步,这些,他都记着,所以,自然地像没失明。
进了屋,方桌上摆着四盘老吴烧的菜,一瓶二锅头,一盏酒杯,老吴在倒酒,纪景年闻出酒味,“吴师傅,也给我一杯吧。”,他沉声道。
老吴顿了下,“我给你拿酒杯去”
纪景年点头,抿了口浓度很高的二锅头,脑子里浮现起她曾坐在河边,一个人喝酒的画面,嘴角不禁扬起。
老吴帮他夹了一块鱼肉,他低头,夹起,吃进嘴里,地道的香味,令他怀念起曾经的往事。
那年,清州,饭馆,他和她,吃着当地的特色菜,蒜爆鱼。
老吴无意中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失神,嘴角染着柔和的微笑。那种笑容,想必是想到心爱之人了吧
顾凉辰收拾了行李,打算先去清州找他。
卿卿那么,肯定是不能带去的。之所以,想去清州找他,是以为,他会躲在他们曾相识相遇的地方。当然,最早相识相遇的地方是,海军大院。
但是,他根没藏在那
还没敢告诉爷爷和艾香,他失明的事,怕他们承受不了。
艾雯儿陪她一起去,唐司漠也要跟着,她拒绝了唐司漠。
“卿卿,妈妈要去外地找爸爸了,你在家要听外婆的话,知道吗”,不舍地抱着宝贝,她哑声道。不停地低头,在她的额上亲吻。
卿卿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妈妈,似懂非懂的样子,“卿卿,还记得爸爸吗”,她笑着,哑声地问,“你爸爸,他就是一头猪,沙文猪霸道、强势,又很笨”,她气愤又心疼地。
“不管怎样,妈妈会找到他的他逃不了妈妈会找到爸爸的,我们要给他阳光和温暖,即使,他看不见了。”,眼眶泛红,着着,更加心疼起那个老男人了。
从女儿房间出来,见穿着白衬衫的艾雯儿倒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一副很颓废的样。
她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醒酒器,倒了一杯,艾雯儿这时坐起身,又喝了杯酒,一副很烦躁的样儿。
“是不是想唐司漠跟着去啊要不,我叫他”
“呸谁要那个臭苍蝇去辰辰,你可别在我面前提他,那丫真的很烦人”,艾雯儿气愤道,又躺下,将抱枕垫在后脑勺,拿着手机,开始拨号。
“关机,关机又关机来无影去无踪,你当你真是大侠啊”,她又坐起身,瞪着手机屏幕,气愤地咒骂。
“雯儿,你来大姨妈了吧脾气怎么这么暴躁这两天一直在给谁打电话呢”,顾凉辰好奇地问,喝了口红酒,抓过抱枕,抱着,双腿缩进了沙发里。
对面的艾雯儿身着一件长款白衬衫,卷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素颜,“你才来大姨妈了”,艾雯儿没好气地了句,“我是在给方岩那老家伙打电话”,师父也不叫了,谁叫她现在满心的怒火呢,也不算是怒火吧,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的不辞而别,让她着实难受。
也许,在他眼里,她根是无足轻重的吧,常呵斥她,教训她
人家是大神,她不过是个虾米。
顾凉辰这下迷惑了,这艾雯儿到底喜欢谁她一直以为,她和唐司漠早擦出火花了,只是两个当事人一直“当局者迷”罢了。
“为什么要给方大叔打电话你们合作不是早结束了么”,顾凉辰笑着问。
是啊,她给他打什么电话
还联系干嘛,合作结束了,人家早不记得你是哪根葱了
艾雯儿酸酸地想,将手机丢在一旁,继续不爽地喝酒,“合作结束了,也应该还是师徒关系吧我还没出师呢”,艾雯儿有点醉了,傻乎乎地。
顾凉辰笑了,“其实,唐司漠也挺好的啊,他最近对你挺关心的。”。
“别提他我艾雯儿不会为任何一个渣男回头苏冬城是,唐司漠同样是我也不会结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艾雯儿倔强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房间走去。
“当然,除了纪景年”,艾雯儿要到房间门口时,回头了句。
顾凉辰笑了,鼻酸,“可是,他又太好了好得让我觉得对不起他”,她大声喊,忍不住落泪,一手捂着嘴,眼泪掉下。
他爱她,比她爱他要多很多,很多
回到清州,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当年的那套公寓,他是他朋友的,曾借给她住了一段时间。过去后,以为他会在,结果,没有。
住户换了,根不认识他。
她回学校,找了于教授,于教授也,没见过他。
偌大的清州,找一个人,哪那么容易。艾雯儿联系了她的朋友,帮着一起找,结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