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白他们一眼,眼睛还在盯着苏星辰看,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班主任陈芸拿着保温杯和试卷,还没进班级呢,就听到他们班和别的班完全不同的画风,别的班都是读书声朗朗,他们班在集体大合唱,气的走进来笑骂了一句“都看什么呢!都赶紧把书拿出来读书了!”
聚集在后面的同学们都连忙笑着回到自己座位上,后面调皮的男生还回了一句“我们都看苏星辰呢,苏星辰把头发剪了是不是比高二一班的赵默钦还帅?”
“真的比赵默钦还帅!”
有拿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抚掌大笑道“要是苏星辰力压赵默钦成了校草,那就好玩了!”
班主任拿起卷成棒状的试卷,色厉内荏的走过来,恶狠狠的做出要敲打在他们头上的样子“早读了!还校草校草,还不把书拿出来!”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把书拿出来,总算不再说笑了,很给陈芸面子的开始读起来。
他们说话的功夫,又陆陆续续的有同学进班级,很快大部分座位都坐满了。
陈芸就坐在讲台上批改试卷,不时地抬头看看下面,目光落在苏星辰脸上。
他们学校是早读铃一响,过五分钟,学校门卫就会把学校大门都关起来,小门也用小锁给套着锁上,要进出只能走门卫室,还得登记,除了早上上学,晚上放学,其余时间大多不开门的,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食堂吃,中午小门会开一会儿,可以进出,所以早上不上早读的同学基本整个上午的课都旷了,等中午再来。
但大多数同学都不敢旷上午的课,最多趁着下午没班主任的课,旷下午的课。
就连绿葱头少年程慷尧都来上早读了。
陈老师看到苏星辰来上早读还是很欣慰的。
从某个角度上说,苏星辰比程慷尧还要叛逆和没有顾忌,为了气苏家老太太,早上不上早读是常事,然后老太太就在家里骂,她就怼,再把自己那一头五彩头发打理的群魔乱舞,给自己画上一个黑烟熏、黑嘴唇。
陈老师没想到苏星辰卸了妆,剪去了那遮盖了半张脸的绿刘海,露出干净面容竟是这样的。
别说程慷尧,就是陈老师都忍不住在讲台上,看了又看。
苏星辰大多数书都在抽屉桌肚里面,书包里放着的都是漫画小说。
抽出书本,里面还都是崭新的,唯语文书上做了些笔记。
苏星辰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小升初还考了他们镇前三名,初中转到城里,先是在一个公立学校,学费低,教师资格老,但那老师上课带有很严重的h市方言,她听的特别累,还听不懂。
她初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家,本就忐忑不安,第一次考试没考好,更是沮丧内疚,还面对成绩优异的姐姐弟弟,还隐隐有些自卑。
苏父和公立初中的老师都认识,经常来店里洗车,说了苏星辰考试成绩后,现实苏母骂,再是老太太骂,一次两次三次,再多的内疚和沮丧,也在这无休止的责骂声中,起了逆反心理。
本来就因为老师方言太重跟不上,学的就累,还总是拿她跟姐姐弟弟比,话里话外贬低她,贬低她就算了,连带着把她舅舅舅妈外公外婆一起贬低,把她气的,前期累积的委屈和抵触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和老太太对骂“你才是老不死的!不许说我外婆!”
就像恶兽被放出了笼子,再也不复最初的乖顺。
说是杀马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有多么空虚和害怕。
因为这违背了她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对她一直的教育,她知道这是错的,她知道自己在虚度自己的人生,并因此而感到心虚和愧疚,这样的愧悔和不安一直伴随了她很多年。
哪怕后来都穿到修仙世界了,偶尔做梦,还会梦到自己考试考不出来,交白卷,上课回答不出问题。
像是心魔。
她翻着手中崭新的课本……既然有次机缘,她便想好好努力一次,了却这段心魔。
高三的时候她其实认真的学习过一年,但那时候努力已经来不及,只考一个很差的三本学校,到了大学继续混日子,满心迷茫和彷徨。
说实话,穿到修仙世界后,她是庆幸的,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那个家,终于不用再去面对他们,庆幸自己可以在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努力。
她翻着手中的书,过了这么些年,里面的很多知识都是它们认识她,她已经不认识它们了。
下课铃声响起,苏星辰没有搭理凑过来的程慷尧,直接追着班主任陈老师出去“陈老师!”
陈老师准备喝水的手一顿,“嗯?什么事吗?”
“我想报个补习班,您知道哪里有靠谱的补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