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柳子衿心中有些后怕,上次假意被扶伊推下水,虽得了半年安宁,但身子也是病了的。这次自己下水来得更可怕,果然睡一觉起来,就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头晕目眩,疲惫极了。
“老骧,青青如何了,病得严重吗?”柳叶氏见老骧把完脉紧张问道。
老骧是家中客卿大夫,医术比之宫里那些御医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柳慧明少年时结识的朋友,并没有成家立业,所幸柳慧明就为他置办了一方庭院,家中若有个重要的病便去请他,柳子衿小时候便是他在治疗她的病症,后来有个大大小小的病痛也是他治。
可以说,柳子衿时他看着长大的,自是十分喜爱的,所以柳子衿现在病了他也着急。
听说柳子衿睡到黄昏后便有些身体发烫的迹象,显然是受凉了,加之今日下了水去,心中郁结,这受凉便严重了些。
“无碍,就是药吃些苦药受些罪了,你这丫头愣是顽皮。”老骧还准备数落一番,结果一看柳子衿亮晶晶的眼,哼了一声,“这药让你涨涨记性吧!”
老骧开了一道降温的药,为了效果便苦了些,不过柳叶氏早就备好了蜜饯,所以没什么担心的了。
柳子衿以为只是说说笑,结果她只喝了一口,差点就喷出来了,这是加了苦胆的药吧?!
柳子衿喝完药,过一会儿喝了点粥便睡下了。
病了的第二天,李青琰亲自过来送礼赔罪,他知柳子衿是万千宠爱长大的,所以不耐那些金银,而是送了几株珍贵的药材和一盆十八学士。
柳子衿倒也没给他为难,道了谢便留他在府中用了饭,只是他看完柳子衿之后被柳寅拉走了,就知道不会又太好的结果。
第三天,凤庆公主带着扶伊郡主登门拜访,柳家人因为半年多前那件事对公主府一家不怎么待见,且扶伊总是欺负柳子衿,前个儿还出了那样的事儿,所以没有给好脸色,连柳子衿的面儿都没有见到就走了。
第四天,凤庆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她虽是公主,还是出家丧夫的公主,没有实权,比不过丞相府。只能叫扶伊今后多走动走动,长长心。
第五天的时候,苏澜臣来拜访,一人一马,后面跟着五大车箱子,徐徐到了丞相府,引人注目极了。
门口守卫老远就看见这一幕,早早禀报了柳慧明等人,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道门口一看,又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战王这是来干嘛?
这阵仗怎么像是来提亲的?
不对,战王提亲怎么可能这么磕瘆!
那他到底来干嘛,最近丞相府又没有什大事,唯一的大事也得过几天啊!
柳慧明在门口迎进了苏澜臣,问了来意,苏澜臣倒也没有端架子,温和道:“晚辈来看看······青青,前几日是我过错,她才下水去救人,因而生了病,晚来赔个不是。”
“这······”柳慧明心里打鼓,战王没回来多久吧,怎的与青青这般相熟了,还直接称呼她为青青,进展会不会太快了,虽然他也看好苏澜臣当他女婿来着。
“青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哪能王爷亲自来赔罪啊。”
苏澜臣摇头,“青青虽是好了,但也受过了这不该有的罪,今日晚辈带了些补身子的要来,还有些我在边疆收集到的小玩意儿,便当作赔礼吧。不知晚辈可否,去看看青青?”
原来是赔礼啊,众人心里松了口气,若真是聘礼怎么办。还好还好,不过赔礼就有五大箱子,看来战王虽在边疆,家底却颇厚啊。
战王好心来看望你家闺女,他们自然不能拒绝,所以柳慧明亲自带了苏澜臣去柳子衿的院里,身后还跟了柳叶氏,柳寅夫妇,还有柳辛与一种仆人,可谓是大阵仗了。
五大箱子东西也被太近了柳子衿的院落里,届时柳子衿正躺在摇椅上沐浴着阳光,婢女正在喂她吃着剥好的果子,好不惬意。
在家的柳子衿一向是这副样子,虽懒散了些,却是个懒美人,伺^候她吃食的婢女都排着队。
柳慧明领着苏澜臣来的时候,院门并没有关,是以便看到了这幅模样。
柳子衿病刚好,便出来躺躺,青丝未挽,一派悠闲。柳慧明他们自是见惯了这副模样,只是苏澜臣第一次见,难免会留下些不好的印象,在他们心中,青青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儿了,哪能让别人觉得她不好呢!
于是柳慧明道:“战王勿怪,青青刚痊愈,虚弱了些。”
柳寅道:“战王勿怪,想来家妹只是想出来晒晒太阳,所以不拘了些。”
柳辛道:“战王勿怪,小妹她可能吃了药心情不大好,所以出来躺躺。”
苏澜臣:······本王好像并没有怪罪她吧。
“无碍,青青生性活泼,不拘于形,晚辈看了也颇为欢喜。”男装的她确实活泼,又是喝酒又是赌石。女装的她,人前是人人爱慕的大小姐,人后是懒散悠然的小女儿家。
柳慧明听这话眼睛都笑开了,看苏澜臣的眼神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