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你晌午饮多了,方才的话,我从未听过。”沐敬亭转身离开。
“她究竟有什么好!”许雅泪盈于睫。
但苑中已失了沐敬亭身影。
许雅抱膝坐在石阶上,埋首在双臂间。
……
白芷书院外。
流知和宝澶扶白苏墨下马车,顾淼儿的马车先前便到了,见她下马车,便撩起帘栊在马车内唤了她一声“苏墨苏墨!”
白苏墨笑笑。
顾淼儿便让桓雨扶她下马车。
“可等了许久?”白苏墨上前。
顾淼儿笑嘻嘻挽了她的手,“不久,我也才刚到,你便也到了,前脚后脚的功夫。”
顾淼儿挽着她往白芷书院去。
流知,宝澶和桓雨便远远跟在两人身后。
白芷书院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
待得两人身影消失在白芷书院内,小厮才朝扯内道“二公子,白小姐同顾小姐已经进去了……”
意思是,可要离开?
沐敬亭方才放下帘栊,朝小厮道“回府吧。”
马车这才缓缓驶离了白芷书院。
三年了,他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她……
沐敬亭悠悠垂眸。
丫头似是长大了。
……
白芷书院内,顾淼儿挽着白苏墨的胳膊,正好说到“所以,此事也算这么了结了,顾家的颜面也算顾全了。”
白苏墨是没想到顾侍郎如此手段利落。
久在官场浸淫的人,又哪里会简单?
“那你二哥呢?”白苏墨便问。
顾淼儿应道“爹爹早前一直反对二哥去军中的,可眼下,哪里比送二哥去京中更好的去处?既远离了京中的流言蜚语,也可让二哥在军中磨。听闻还是国公爷帮的忙,在国公爷早前旧部的麾下效力,有人照看着,爹爹也算安心。苏墨,其实早前的事,二哥也同我说了,倒是连累你跟着一道受罚,还险些将国公府也牵连进去。”
白苏墨摇头“朝廷之外,背地里的手段向来防不胜防,是我自己疏忽了,怨不得旁人。”
顾淼儿也叹道“二哥好好的一个人,意志消沉了许久,虽说后来也知晓陈子霜是被人特意安排来的,那孩子怕是也不是他的,可他总难接受。此事之后,二哥性子更冷了些,也不似早前那般了,似是换了一个性子一般。”
白苏墨没有再应声。
旁人会盯上顾阅,并非顾阅不好,而是顾文老练,不易下手。顾阅虽自律,可在男女之事上终究青涩,才会被人设计骗了去。
爷爷早前便说顾阅当去军中历练,此回虽是对顾阅失望,却还是未忘拉顾阅一把。
以顾阅的天资,若沉下心在军中磨练几年,翻盘未尝不可。
只是这些都是顾家的事,她听听便好。
顾淼儿也点到为止“对了,你此番去梅家如何?先前写信给你,你也未回,梅家可是你外祖母的娘家,梅家的几位公子中可有合眼的?”
她一口气问了这般多,白苏墨也不知当从何处说起。
只是方才思绪了片刻,正欲开口,便听顾淼儿道“许雅?”
白苏墨也跟着转眸。
只见这处苑落中,许雅坐在台阶上抱膝,埋首在双臂间。
听到顾淼儿唤她,才缓缓抬眸,脸颊上都挂着眼泪,分明是先前大哭一场。
顾淼儿赶紧上前“许雅,真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白苏墨看向身后的流知,宝澶和桓雨几人,几人纷纷会意,福了福身往远处去。
白苏墨这才回眸。
只是回眸,便怔住。
许雅一惯内敛,而此时看向她的目光却带了几分狠意在其中。
白苏墨微微垂眸,似是并不意外。
顾淼儿却骇然“许雅,你这么看着苏墨做什么!”
顾淼儿本是上前扶她,她却甩袖将顾淼儿甩开“你也离我远些,你同她是一伙的!”
顾淼儿全然僵住!
原本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下,又被许雅的气势吓住!
许雅惯来惜字如金,便在平日相处中,也都一直性子平淡,何时见过她如此?
顾淼儿自是僵住。
白苏墨却拢紧了眉头。
“许雅……你早前不是这样的,你究竟怎么了?”顾淼儿是关心她。
许雅轻哼一声,反问道“我早前是如何的?今日又如何了?”
顾淼儿有些狼狈。
许雅继续道“我一直清醒得很,没活明白的是你,顾淼儿!你终日跟在她身边,像条没有脑子的哈巴狗!”
顾淼儿再是好脾气此时也怒意上头“许雅,你疯了是吧。”
许雅上前“白苏墨,为什么有你在的时候,我总不能好过?为什么时时处处都要活在你的阴影里!你凭什么耳聋了这么多年,忽然又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