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她脚踝处,轻声问道“小姐,还疼吗?”
白苏墨摇头“其实真不怎么疼了,偶尔还稍许有些扯着一般,倒也没什么大碍。钱誉背我下得山,我倒没累着,遭罪的是他。”
宝澶偷笑“这哪叫遭罪呀,旁人是求都求不得,钱公子是乐在心里。”
白苏墨睨她。
宝澶又掩袖笑了笑,问道“小姐可要换身衣裳?”
“也好。”白苏墨应道。早前是为了爬山才穿得轻便些,已同梅家三位姑娘有些格格不入,她将衣裳换回来倒也贴合。
许是上了药的缘故,脚踝处开始扬起一股子微微的暖意,很是舒服。白苏墨想起在下山路上,他唤她一声,却趁她不注意将脚踝拧了回来,她当时是吃痛,但通过之后,便觉好多了多半,钱誉是怕她一直盯着想着只怕会更疼,才特意如此。
钱誉是如此细致体贴一人,遂又想起乌篷船里,他凑上前来的那句“诶,我不是在问吗?”
白苏墨忍不住笑得出神。
宝澶取了衣裳来。
衣裳倒是换了,只是脚踝处还有有股药酒的味道,用香囊在身上也盖不住。
白苏墨才道“算了,再香些就过火了。”
宝澶一想也是,只得作罢。
出了屋,果真见梅佑均还在,梅佑均回头便见她已换了一身衣裳,她实在生得很美,一颦一笑皆可动人心魄。
梅佑均敛了目光,上前“脚可有好些?”
白苏墨笑“大好,已不需人扶。”
一句便断了梅佑均后路,且一脸笑意,似是不经意。
梅佑均也不好言何。
随意寻了话来,闲聊几句便至一层船舱中。
先前的评弹声便是从这里传出的,似是唱了些时候,眼下,换了另一人抚琴,倒是清雅。
白苏墨打量了一圈,却并未见钱誉在。
倒是梅四姑娘唤她“苏墨,可要来饮些果子酒?”
白苏墨却之不恭。
梅四姑娘给她斟酒,梅六姑娘递了些糕点在她面前“苏墨,快尝一尝,听唐宋说是这里最有名的栗子糕。”
苏墨尝了一口,眼中光泽,又复颔首。
梅五姑娘问道“如何?”
苏墨笑道“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比京中宝胜楼做得还要好些。”
几个姑娘便一道笑了起来。
恰逢唐宋上前,正好问道“何事笑得如何开心?可是栗子糕好吃?”
梅四姑娘道“说的可不是吗?苏墨说你这里的栗子糕比京中宝胜楼的还要好。”
唐宋一脸欣慰“换了旁人说兴许还不信,但白小姐自京中来,白小姐说好便是好。”他惯来会说话,桌上又笑作一团。
唐宋又问“可还再要些果子酒?”他这个主人家素来做得好。
梅六姑娘道“方才那壶杏花味道的不错。”
唐宋便唤了小厮来,小厮应声去取。
取酒的小厮未回,另一小厮上前“公子,你要的酒。”
唐宋朝他道“你去三层,钱公子在那边看风景,你给他送过去,若是没了,再来取。”
“好嘞。”小厮应声去做。
白苏墨看了看那小厮背影,才晓钱誉在三层甲板。
白苏墨饮了口杯中的杏花酒,听梅四姑娘问道“唐公子,我们稍后去何处?”
唐宋道“稍后等苏公子和梅七公子回来,便将船驶去这麓山湖中的小洲头,这个节气正是小洲头上白鹭栖息的时候,小洲头上的白鹭很多。可在船上远观,也可登上小洲头近赏,还可亲自喂食,只是喂食时需小心些便是了。”
梅六姑娘眼前一亮“我要去喂白鹭。”
梅五悻悻道“我才不去,远远看看便好了。”
梅四姑娘也跟着摇头。
“六哥哥,你陪我去喂白鹭可好?”梅六朝梅佑泉撒娇,家中都知梅佑泉脾气好,也好说话,梅佑泉果真点头应好。
白苏墨笑了笑,随意唤了宝澶来。
宝澶上前,她附耳一句,宝澶先是愣了愣,而后赶紧点头。
……
三层甲板上,钱誉独自凭栏。
麓山湖的风景其实很好,游船走得不快,正好可以细细打量。
今日梅佑康特意来同他说的一袭话,他并非没有放在心上,恰好小厮送了酒上来,他其实并无多少兴致,却一口饮完。
听到身后脚步声,钱誉转眸。
愣了愣,却见是白苏墨身边的丫鬟,宝澶。
“宝澶姑娘。”他点头致意,算是问候。
宝澶上前,朝他福了福身,笑眯眯道“钱公子,小姐还说,饮了酒之后若是再这般吹风,怕是会头疼的,还请钱公子少饮些。”
钱誉莞尔。
宝澶又将手中的披风递于他面前,又道“小姐还让奴婢给公子送件披风来。”
见钱誉接过,宝澶又福了福身“那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