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守在万卷斋外,模样有些怕,都不敢进去。
见了白苏墨,两人好似见了救星一般,赶紧上前。
“小姐!”
“小姐!”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眼下都不敢大声说话。
穗宝扯她的衣袖,悄声道“小姐,国公爷正在里面生气呢,将两个茶盏都砸了,也不让我们清扫。”穗宝有些委屈。
惠儿也道“方才在万卷斋外见到褚公子还好好的,似是同褚公子说着说着就发怒了……”
白苏墨忽得有些担心,爷爷可是气得不轻?
穗宝手中还端着茶,本是想让国公爷消气的,可国公爷一本书扔过来,吓得穗宝和惠儿谁都不敢进去。
白苏墨触了触穗宝手中的茶盏,都凉了,这才摸了摸穗宝的头,柔声道“我去看看爷爷,你们先去做旁的事吧。”
穗宝和惠儿才跟着点头。
流知从穗宝手中接过装茶盏的托盘,朝白苏墨道“奴婢去换盏热茶来。”
白苏墨颔首。
推门之前,白苏墨先唤了声“爷爷。”
屋中虽无人应声,却也没有早前穗宝所说的书飞过来。万卷斋有两层,一层是爷爷看书的地方,二层是休息的地方。
入门处是盏六扇屏风,上面画着金戈铁马。
透过屏风,能见到宁国公在书案后的字画前站着,地上不仅有茶盏的碎片,连爷爷最喜欢的水中丞都摔了。
难怪穗宝和惠儿吓得。
“爷爷~”白苏墨上前。
宁国公听见了,却没有应声,白苏墨心中便也猜到了几分。
“爷爷……”等白苏墨走到他身侧,眸间都能见到他未散的怒意,“褚逢程的事,你可是一早便知晓,还同他一道来骗爷爷!”
白苏墨知晓他是真的置气了。
京中这些晚生后辈里,爷爷最看重便是褚逢程,也倾注了最多期望。褚逢程一直也迎合奉承,今日忽然说已有心上人,爷爷心中自然有气。
白苏墨心中叹了叹,但同时也庆幸。
爷爷眼下气得是褚逢程心有所属却一心迎合,也气她知晓却隐瞒,但始终都比让爷爷知晓他中意的孙女婿人选实则处心积虑,险些在紫薇园将她算计进去要好得多。马蜂一事,爷爷恐怕光是听到便要大动干戈,更勿说还是他一心一意给她挑的良婿,爷爷必定自责。
如此,方还更好。
“爷爷,不生媚媚的气了,媚媚知道错了……”白苏墨眼眸一弯,开始撒娇。
这招在爷爷面前屡试不爽。
宁国公眸间果真缓和下来,可还是未转身。
白苏墨便轻咳了两声,神秘道“爷爷,你可有发现一件事?”
宁国公奈何转眸。
白苏墨又凑近些,悄声道“爷爷,你方才一直是背着媚媚说话的,可我还给爷爷赔礼道歉了,爷爷,秦先生早前问我,若是真能听见了,最想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我便同秦先生说,自然是爷爷的声音,原来爷爷的声音是这样的!”
宁国公微怔,先前是被褚逢程气到,竟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白苏墨忽得这么一提,宁国公脸上从早前的生气,忽得生出了一星半点的笑意来“哪样的?”唇边似笑非笑,又要继续保持先前责备她的威严感,便实在有些违和。
白苏墨笑了笑,顺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书桌一侧的藤椅上带,一面郑重说道“沉稳里有高山仰止,怒意里又带着亲厚自然,便如明前的第一波龙井……”
又是高山仰止,又是亲厚自然,谄媚!
白苏墨忽得忍不住笑了。
“怎么说?”宁国公眼中分明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却还故作老练沉稳。用茶来形容人声音的,他却还是头一回听到,白苏墨自幼听不见,她口中的形容便都于旁人的不同,宁国公好奇。
白苏墨便笑“龙井分三季,雨前为商品,明前为珍品,这明前龙井最为清新自然,不假雕饰,就似爷爷的声音在媚媚心中一样,最为珍贵。所以爷爷,你就不要生媚媚气了,好不好?”
“……”宁国公看他。
白苏墨再接再厉“爷爷,你看,好容易媚媚的耳朵能听见了,爷爷盼了多年的愿望也实现了,怎么说,今日都是值得高兴的大好日子。爷爷,媚媚陪你喝盅酒吧。”白苏墨眼巴巴看他“媚媚还没吃饭呢……”
雨过天晴,齐润吩咐尽忠阁内摆饭。
宁国公难得如此欢喜,白苏墨陪着爷爷饮了小半盅。
虽是陪爷爷一道饮酒,但近乎都是她在给爷爷斟酒,爷爷喝一杯,却只让她沾小半口,最重要的是祖孙二人在一处高兴。秦先生还来复诊,爷爷怕有牵涉,便不让她多饮。
宁国公自己喝得尽兴。
酒过三巡,宁国公才放下酒杯“爷爷就是觉得可惜了,逢程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有意中人了……”
宁国公是对此事介怀。
白苏墨便笑“爷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