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礼貌做了一个相请的动作。
钱誉接过,道了声谢。
昨日祝掌柜说,德仪布装让人做了十余件衣裳,他方才行至紫薇园门口便见到。那姑娘背影婀娜,身上的衣裳同他身上的料子如出一辙,是他早前送给德仪布装的样品,衣裳的设计和剪裁同他身上的极其相似,巧得是竟连颜色都如此协调搭调,分明不是哗众取宠的鲜艳颜色,却让人移不开目来。
他想,那姑娘应当生得很美,过往之人皆投去目光,还似是都认识那道背影,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巧得是,他竟听到其中几人还在议论,这衣裳和料子如此好看,回头定要打听下是何处做得?这程老板应当真的费了不少心思!
能让苍月京中这些贵女另眼相看的,除了这身衣裳,应当还有那道背影,若是普通人家,这些贵女又岂会争相效仿。
钱誉正是好奇时,只听身侧的人忽得唤了一声“苏墨”。
他未反应过来,就见早前那道清丽的背影转过身来——精致妆容下的明艳容颜,分明不经意间的回眸,身姿倩然,尤其是那双眼睛里的笑意,一看便可撩人心扉。
嫣然一笑百媚生,这丫头真是好看到了骨子里。
钱誉移不开目光,口中却没有由来得轻哼一声,这德仪布装面子忒大了,竟是白苏墨!
等他回过神来,只见身侧的一男子朝她走去,那人对她并无多少好脸色,她却还朝人家语笑嫣然,尤其是最后那个笑容……
钱誉手中折扇轻扣,心中戏谑,千金难换美人笑,她倒是一丝都不矜持的。
可转身行出半步,又蓦地驻足。
他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钱誉在殿外收了伞,将伞递于身后的小童手中,又扶了扶锦袍上的雨水和尘埃,这才缓步入了大殿之中。也如着缘空一般双手合十“缘空大师。”
竟是同缘空大师认识的,白苏墨见缘空眸间有温和笑意。
不仅是认识,还应当是熟识。
白苏墨心若琉璃。
她耳朵听不见,便只能靠看靠想,便素来比旁人看得更清楚真切些。
这人是缘空大师的熟识,此番是来给缘空大师解围的。
佛门清净地,缘空大师自是不愿意沾染戾气,只是这眼下一方气势汹汹剑拔弩张,一方要死要活鬼哭狼嚎,他要息事宁人,可是想直接舍些银子?
他入佛堂时,特意收了伞,又拂去了锦袍上的雨水和尘埃,这样的人知礼行礼,容易博得旁人好感。
白苏墨便也好奇。
“你唤赵十三?”钱誉问。
赵十三从缘空大师身后伸出半个脑袋来“你……你谁呀!”
他显然不是同王二一伙的。
这人上来就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实在恼火,可他本就理亏,又见这人锦衣华袍,怕是得罪不起,这才又火又不敢发火得冒出一句。
“你在山腰处,不是寄存了马吗?为何不用马抵债?”钱誉说得漫不经心。
“你胡说什么!”赵十三明显心虚。
“好哇你!”对面为首的王二恼怒,“赵十三,难怪你跑得那么快,你不是穷得一个子儿都没有了吗?你还藏着匹马!”
“谁说我藏了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藏了匹马,你胡说八道!”赵十三恼羞成怒,气势便“嗖”得一声上来。反正他寄存马的时候,没见到这个人,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知晓。即便是他恰好看到,他死不认账就对了。
钱誉目光瞥过,面无旁色“你的裤子褪色,下雨天沾湿了水,将你的鞋都染成了蓝色,那匹马身上的垫布也染成了这种颜色。”
白苏墨笑笑。
赵十三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和鞋子,眼珠子都险些窘迫得瞪了出来。
王二上前“赵十三,你还不承认!你有钱买马,没钱还我银子!”
赵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你还你!这瘦马才值多少钱,我欠你足足二百两,就算马赔给你才三十五两,你要牵走就牵走!”
王二正欲开口,又听钱誉道“你有三匹马……”
“祖宗!”赵十三彻底怒了!心里也顾不得惦记这人怎么知道他有三匹马的,可这人同他无仇无怨,非把他往这思路上逼,他是招他惹他了?!
王二立即吼回去“给你能的,你还有三匹马!”
债主吼上门,赵十三顿时焉了。
“来!给我把人拖走,把马牵走,今日就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王二也没了耐心。
一听要剁他的手,赵十三又躲回了缘空大师身后,牢牢将缘空大师的大腿保住,“大师救命!大师救命!你听见的,他们要剁我的手!
钱誉也慢悠悠上前,一面伸手,从缘空大师身前将赵十三的手搬开,一面慢朝王二道“剁了他的手,你也只能拿到三匹马,三匹马做多不过一百两银子,他欠你二百两,这一只手竟能值五十两?”
赵十三的手眼下正好在他手中,钱誉佯装认真看了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