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听了,方答应了下来。
二人这一番亲密举动,灼伤了郭慕梅的双眼。她该怎么办?
陆安澜与谢如冰两人比邻而居不过日后,崇华公主的第三次婚礼就到了。婚礼奢华而又隆重,可是,崇华公主并不怎么高兴。远嫁蜀中那么偏僻的地方,离京城那么远,又有什么高兴可言?
宫中的女官正在给她梳理头发,一面恭贺她,她眉梢都不抬一下,半点兴趣也无。
待打扮好了,照例有命妇女眷入内恭贺相伴的习俗。京中排的上号的诰命夫人都来了,济济一堂,向公主道贺。
临真公主身为长姐,自也来了。多数人给崇华见了礼,就围在临真身旁了。相比于不讨喜的崇华,温婉大方的临真容易相处多了。
女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了开来。
就听新任御史大夫的夫人说道“京城里许久没见这般盛大的婚礼了!可真了不得啊!这蜀中张家也是豪富!那聘礼可了不得呀!”
虽说迎娶公主,自有定例,可是,都是珍珠,大小品质却有差异。都是蜀锦,做工精致大有不同。
人人点头称是,赞了一回。崇华端坐在里头,听到诸人艳羡的口气,心中也难免有些隐隐得意。
正得意着,却听到有人神秘兮兮地说“或许,不久京城里还会有一场这般盛大的婚礼!”
众人忙问是什么婚礼,便听人说道“你们可还记得去岁冬宴上救驾有功的谢氏女?我听闻,她上月跟着陆大人去了孟津,回来后陛下赏赐了宅邸,同日,陆大人就搬到了她的隔壁,这几日更是日日上门拜访呢。”
一众女眷惊呼起来。
陆安澜位高权重,俊美非常,并无正室,一直是京中贵妇闺秀关注的夫婿人选,奈何无处下手。怎知给一个孤女到手了?
崇华一听,怒极攻心,猛地站起身来,一头珠翠摇晃不已,就要出去问个究竟。
好在王姑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劝道“公主,外头有张家女眷,不可冲动。”
崇华胸间一股气来回窜着,就听到外头有人想问“这也难怪。谢氏女确实殊色,勾人魂魄。”
“也是难得的聪慧,竟是算出来河道贪腐的数目。据说就这般口算的结果,与最终找到的真实账册所记载的相差无几。”
众人又兴致勃勃地说着陆安澜的丰功伟绩,崇华却无心再听。
怪道她看这谢如冰一直不顺眼,原来这才是个真的狐媚子!
她咬牙,想了想,让人去请了御史大夫家的小姐左含章入宫来。
崇华远嫁,出京入蜀。就在同时,京城贵妇圈里,关于枢密使大人与集雅女学夫子谢如冰关系暧昧的传闻,正沸沸扬扬。
女学生之中,或多或少有嫉妒谢如冰的女子。左含章一传,便人人都传。这话到了最后,便越发不堪了。
终究传到了一些古板刻薄的命妇耳中,当即有人去往曹大家处,要求停止让谢如冰担任集雅女学夫子之职。
也是凑巧,那几位夫人正在曹大家屋里慷慨陈词之际,谢如冰进来,有事请示曹大家。
站在门外,就能听到御史大夫的夫人义愤填膺的尖刻声音“谢氏前去孟津,一路孤男寡女,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如今,又与陆大人比邻而居,日日同饮共食,这是未婚苟合!这般失?允?校?慌湓诩?排Γ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谢如冰一听,正想避开去。谁料却有人眼尖,一眼正透过竹帘,望见了她,当下道“谢氏,你来得正好!今日正可理论理论!”
一群人瞬间涌了出来,将谢如冰团团围住。左夫人倨傲问道“谢氏你还不快快引咎辞职!难不成还要就在书院里,教坏学生么!”
谢如冰环顾众人,笑道“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诸位夫人此刻便是!此去孟津,乃皇命在身。而且,陆大人乃我父亲门生,在孟津受我父亲所托,对我多了些照顾。岂料,你们却编造出这许多流言蜚语来!空口白牙就污人清白,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德行?”
众人一时语塞。曹大家也道“此事诸位夫人误会了!谢夫子前去孟津,确实是因她算学出色,陆大人特向陛下求的旨意。至于乔迁之喜,邻居相贺,也是应该。”
众人面上讪讪,只得看着谢如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