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惩罚(2 / 2)

来,看到了也不好。不如罚跪就好。”

崇华死死盯着谢如冰的脸,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西北边来的土包子,竟然叫本宫亲自来送礼!连一向在山里吃斋念佛的姑母都要来,真是好大的面子!”

那女官忙道“公主,此间人多嘴杂……”

崇华狠狠地环视偏厅一圈,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众人,道“谁敢乱说,仔细我发配去了掖庭了事!”

一时间,偏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谢如冰自进入偏厅以来,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最开始时,是害怕使然。她虽然猜测到崇华未必会大动干戈,但是只要一想到前世的画面,就控制不住浑身发抖。到后来,她却只盼着崇华快快发落了,她低着头领了罚,就此了事。

“就照王姑姑说的办吧。让她就在外头廊下跪着。待本宫吃了宴,散了席,再放人。”崇华低头翘着手指,看刚刚涂好的艳红的蔻丹,随口道。

林公公推着谢如冰起来,眼看就要出门,雪团儿突然斜里跑了出来,正正撞在谢如冰身上。身后是几个宫女,喊着“雪团儿,回来。”

谢如冰顺势抱住了雪团儿,交给了追来的宫女。

崇华本是要斥责宫女的,却在谢如冰抬头的瞬间愣住了。此女衣着寒酸,不声不响,对于处罚也是甘愿受之,她以为不过是个丫鬟仆妇,根本一丝半点未曾留意。

此刻一看,却是人间殊色。

崇华面色一冷,道“跪到院子正中间去。”

崇华是李皇后唯一的女儿。李皇后本只是相貌清丽,又年老色衰,武德帝早已许久不在皇后的宝慈宫夜宿。反倒有好些个燕瘦环肥的妃嫔,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宝慈宫请安。因此,崇华自懂事起,最恨的便是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子。

这回王姑姑没有再劝,因她熟知崇华的逆鳞所在,此刻若劝,便如火上浇油。

林公公押着谢如冰到了院子中央,看着她跪下了,方搓搓手,跑到了廊下避风。

此时,谢如冰后背已是一片汗湿,方才被崇华那阴狠的目光盯着,她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所幸,没有再节外生枝。

然而,才跪了一会,谢如冰此时就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北风呼啸,院子中间正是风口之处。而且,昨日夜里下过雨,甬道的青砖还隐隐潮湿着。谢如冰的膝盖如同跪在冰块上一般;寒风如刀子似的,割在脸上。

两个月前,她还是家中娇养的女儿,何曾有人这般苛待她?娇惯的身子自然经受不得此番摧残。

她再三默念,石夫人很快就会来了,等一会就好,才没真的晕倒在院中。

仿佛跪了很久,院门处传来人声,一阵衣裙??之声从她耳边滑过,来人甚多,带着一股子檀香。

谢如冰根本无力抬眼去看是何人进去。不多时,就见一个小宫女出来,将她扶了起来,道“我送小姐您回去吧。”

谢如冰低声道“谢谢。”嗓子沙哑得厉害。

谢如冰出得院门,就见到张妈妈。张妈妈一看她的模样,心疼不已。忙扶着她回到院中,给她倒了热茶暖身子,又用热水给她洗脸敷腿。

嘴里小声念叨道“这什么公主,这般仗势欺人!”

也只敢抱怨这么一句,接着张妈妈便说了石夫人为何去了这么迟。

崇华公主到了石府,本是石夫人陪着的。岂料,永泰长公主也到了,石夫人忙又去迎接。

待到了正堂,永泰长公主和石夫人说着话,一众仆人都在外头。见到玉儿来,石夫人身边的萧妈妈问了情况,亦是心急,然而永泰长公主摒退众人,她也不敢贸然进去。

又等了一刻钟,永泰长公主出来,萧妈妈方得了机会回禀此事。因此,石夫人赶到之时,谢如冰在院中已是跪了约莫两刻钟。

崇华公主听得这女子是石家闺学的夫子,又听石夫人说是家中小儿不懂事才弄脏了雪团儿,当下也不好再计较,只得叫人放了谢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