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恪撞晕的程咬金被尉迟恭带走之后,宴会便草草散了。
晕倒的文成公主由侍女照顾着,等待李泰请来太医治疗。
还有人提议就近请同仁堂的鹊大夫过来瞧瞧,据说那是会悬丝诊脉的神医,不会唐突了公主。
李泰苦笑着拒绝了,整个京城都知道鹊大夫是受九皇子李治庇护的,如果被李治知道文成公主在自己府上受惊晕倒,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太医很快赶到,诊断之后表示文成公主是惊吓过度暂时昏迷,并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便是。
随后,长孙皇后便派人将文成公主接回宫中,派专人稳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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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国公府,深夜。
程咬金虚弱无力地躺在客房的软榻上,眼底终于恢复了清明。
“老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守候在一旁的尉迟恭马上问道。
作为多年出生入死的伙伴,尉迟恭对程咬金十分了解,若说他脾气暴躁、爱贪小便宜,这都无可厚非,但是他在女色方面却十分收敛,绝不可能做出当众轻薄公主的荒唐事来!
“我怎么了?”程咬金头痛欲裂,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半分记忆,傻乎乎地道,“我喝多了,头疼得很。”
尉迟恭闻言长叹一声,将白天在宴席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程咬金听得目瞪口呆,羞愧难当:
“此话当真?敬德兄,我……我竟做出了如此牲畜不如的事情?!”
“这……我还有何面目去见陛下和皇后,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天地之间啊!”
尉迟恭却摇了摇头,觉得这件事情必定另有隐情。
他生性耿直,想不到那些弯弯绕绕,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件事情有蹊跷。
翌日。
由于宴席之上人数众多,这桩丑闻几乎一晚之间就在长安城官场中传了个遍:
“没想到卢国公程咬金,已经一把年纪了,竟然色令智昏!”
“程咬金竟然在魏王举办的酒宴上当众欺侮文成公主未遂,导致其受惊昏迷!”
皇宫之中的长孙皇后听到这些传言,心中烦躁不已,懊悔不该放文成公主去参加李泰的宴席!
现在可好,文成公主受惊过度导致昏迷,已经一天了还没有醒来,并且还发了高烧,口中不断地说着胡话。
与吐蕃和亲兹事体大,长孙皇后想不追究此事都不行。
“来人,召卢国公觐见!”
听闻长孙皇后宣召,程咬金二话不说,视死如归地准备进宫为自己犯下的过失承担后果。
尉迟恭心中担忧,便打算跟程咬金同去,假如有什么误会还能帮忙说和一二。
没想到,两人刚收拾齐整,准备出门,却有国公府的家丁来报:
“国公,府门外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哦?”尉迟恭闻言,连忙赶去查看,却发现此人莫名有些眼熟,仿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这小子我认识!”
程咬金看似粗鲁,实则不但聪明细心,而且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见过一面的人,隔了再久也能认出来。
“这小子叫庚什么的,昨天在魏王府我见过他!”
他伸手去拍拍庚俊语的脸颊:“庚什么小子,你醒醒!”
随着程咬金的动作,庚俊语的衣襟内忽然露出纸张的一角,上面写着“自罪状”。
尉迟恭和程咬金对视一眼,程咬金伸手将“自罪状”拿出抖开,与尉迟恭共同观看起来。
两人越看脸色越差,这张纸上写着的,赫然是李泰试图陷害李恪,企图夺得太子之位的整个过程!落款正是庚俊语!
“简直是欺人太甚!!”
程咬金读罢书信,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昨天是遭人陷害,白白受了这天大的冤枉,不禁怒发冲冠,当即便命人把庚俊语绑了,连同那封书信一起带着进宫见长孙皇后。
“皇后娘娘,你得给俺做主!”
“俺一生行事快意磊落,何曾受过这窝囊鸟气!”
程咬金越想越气,连老家方言都飙了出来。
长孙皇后微微皱眉,接过罪状细细读过,之后便是勃然大怒:
“荒唐!”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表现得对文成公主情深如许的李泰,竟会利用她的美色给李恪下套。
更令她失望的是,李泰作为她的嫡子在争夺太子之位时占尽先机,竟在这个节骨眼做下如此蠢事!
如此短视,何堪大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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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4日到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