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生来全知,谁都只是在全知的道路上探索的旅者。且无人可以达到终点。
秦夜不是第二任阎王,他来,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想看看阎王号称最重要的职能怎么履行。他却没有意识到,这是首次出国,首次非正式和外域地府见面。他的任何举动,都是在释放华国立场,强弱的动作。任何话语,聚会,都是“非官方会晤”。
这绝非单纯的阴差和阴差的会面,而是地府与地府的交流。其中要考虑的,要斟酌的,比自己在国内做皇帝多太多了。
比如现在。
截胡刘裕,亲自走完另一位死神的绘卷,掠夺韩国六千多万人的信仰,命运已经肯定,他能借此进阶府君。所以,和这位历史上大名赫赫的多瑙河之王进行非官方接触,最好的做法,就是退步共赢。
答应俄罗斯地府的请求,不计较对方私自进入华国藩属国,就当没看到。然后对方才会对“盟友”放松警惕。他才有机会进入昆池岩,掠夺刘裕的气运。
但是。
华国地府可能这么做
他接触了阿尔萨斯,谛听,第二任阎王,哪一个不是内圣外王这是顶尖地府的霸气华国地府就是阳间的美国,你不服制裁你加增关税我在你这里“驻军”,“保护”你,还要你交保护费。
如果他退步了,指不定回去就回被拍死,最少也是拍残
好,那么不退,硬刚。
那要强硬到什么度太强硬了会不会让俄罗斯地府和华国地府出现裂痕什么样的强硬才能让对方感觉到是威吓而不是蛮不讲理什么度才叫震慑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想的越来越多,俄罗斯和华国接壤线极长,但下面还有个同为顶尖地府之一的印度地府,如果真的离心了,下有印度,上有俄罗斯,西边还有顶尖地府之一的埃及阳间,华国的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和美国隔了一个太平洋。但是阴间
这尼玛周围全是美国
头痛,但是现在没有给他头痛的时间。马夫仍然在那里等着他,鲁缅采夫就在车上,对方浩瀚的府君阴气如同长江黄河,整个城市活死人都噤若寒蝉,就连动物的声音也没有。
“还特么是个府君高阶”秦夜头痛地揉着眉心,鲁缅采夫不会下车的,请他这位判官去,已经是府君的优容,再下车迎接,俄罗斯地府的气势也太低了一些。而就在同时,车上的鲁缅采夫已经微笑着开口道“怎么华国阴差,是看不起俄罗斯地府的府君”
“哪里。”没有时间想了新地府有史以来第一次外交接触,他不能退步,深吸了一口气,就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能让鲁缅采夫侯爵亲临迎接,受宠若惊。”
人设,现在的人设是钟馗,绝不是第三任阎王。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低声道“你们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一旦有任何问题,马上联系李贞淑。让她立刻送你们回国,通知徐大哥。”
“明白。”两人齐齐
点头。谁都知道,宴非好宴,国与国之间从没有忠诚,只是看背叛的代价够不够。
交代完,秦夜推开车门,以阴差形态飘了下来。
“是你”钟馗的名字显然足够响亮,刚下车,马车四匹骸骨无头马顿时扬起前蹄,惊呼不已。鲁缅采夫也意外地开口“汉阳区区小事,竟然惊动了钟判官,请。”
秦夜缓缓走上了车,保持着逼格。走到车门口才发现,车厢里面很大,很舒适,猩红的地毯,骨架沙发上铺着柔软的皮毛,就连悬挂的灯都精雕细琢。一位穿着十七世纪侯爵盛装的男子,正端着红茶杯微笑着看着他。
对方骨架很大,大约有一米九,顶着金色的假发这是古时候欧洲贵族的必备品,穿着一身黑底红纹的紧身宽袖式贵爵服饰,内部白色镂花的方巾与衬衣在黑色背心的衬托下格外显眼,绯色十字纹式的骑士长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系上单排金扣。
扣子上雕刻着棕熊头颅,衣服上的花纹可谓精美无比。只不过人是一张人皮搭在骷髅上,能清晰看清楚下方的骨骼纹路,深陷的眼眶中两盏猩红的鬼火,搭配起这身奢华的衣服,无比诡异。
秦夜只扫了一眼,就心中一沉。
对方这是正式装扮,典型的大型正式会晤的衣着。对欧洲历史略有了解的秦夜知道,欧洲戴假发并非美观,最开始,是因为他们没有洗发水头上长满了虱子。
所以,剪短。
然后,假发因运而生而这些假发,只有在特别正式的场合才会戴出来。
对方是绝对正式的会晤装束。
鲁缅采夫已经又做了一次请的手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秦夜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了好几次。
妈的这是逼我做地府界的泥石流
“侯爵可是觉得本官衣着不得体”咬了咬牙,他用中文率先发难。
大约是没想到他先开口,活骷髅一样的鲁缅采夫终于收回了目光,身体咯咯响动着,嘶哑开口,竟然是流利的中文“只是没想到,华国阴差竟然不以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