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没回答黄蓉,只紧紧盯着杨康。
杨康向杨过望了一眼,脸色微变,疑道:“他是何人?妹子怎认识他的?”
穆念慈秀眉一扬,森然道:“他就是我和你说的人!”
杨康顿时眉开眼笑,道:“原来是我小舅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给妹子和这位杨兄赔不是了。”
沙通天、彭连虎、梁子翁等人面面相觑,全没想到杨过是小王妃的弟弟,都作声不得。
穆念慈沉声道:“你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你说话算不算话!请不请裘帮主去绝情谷求绝情丹救我弟弟?”
杨康支支吾吾道:“他是我小舅子,我怎会不救?妹子,只是裘帮主和我师父刚有点……过节,还须从长计议啊。”
穆念慈悲声道:“他中情花毒时日已久,没几天可活了,还从长计议甚么?阿康,你不救他,我只能……”说不下时,忍不住流下泪来,“刷”的一声拔出腰刀,抵着雪白的勃颈上。
众人俱是一惊。杨康脸上变色,叫道:“妹子这是做甚?我去找裘帮主便是。”黄蓉吃惊道:“穆姊姊,你……”
穆念慈对黄蓉柔声道:“蓉妹妹,谢谢你救过儿了。你大恩大德,我已感激不尽,你好好去吧,余下之事就由我来了解吧。”
黄蓉摇了摇头,未待说话,穆念慈就转过头,对杨康正色道:“阿康,我世上只有这一个亲人,你倘若狠心不救他,我也不想活了。我和蓉妹妹情同姐妹,你也须放她离去。”
杨康沉吟道:“妹子,我为你粉身碎骨都愿意,自然肯答允你。只是武穆遗书和九yin真经,须请黄家妹子交还给我师父和父王……”
穆念慈斥道:“甚么交还?九yin真经和武穆遗书甚么时候是他们的了?”
杨康皱眉道:“妹子,你不要不识大体,对我父王和师父无礼。就算能请动裘帮主,裘帮主也是看在父王面上。何况赶去绝情谷须有些时日,杨兄伤势得靠师父暂时照料。”
穆念慈道:“看来不给你武穆遗书和九yin真经,你就不肯救他了。是我瞎了眼,命苦跟了你了,你不怜惜我就罢了,连自己儿子都狠心不救。”
杨康惊奇道:“甚么儿子啊?妹子你说什么啊?”
穆念慈眼圈一红,沉声道:“我只问你答不答允我,放黄家妹子走,再救我弟弟。”
杨康支支吾吾道:“妹子,咱们再和黄家妹子议议如何?”忍不住瞧了黄蓉一眼,暗暗盼她主动出言答允交出武穆遗书和九yin真经,可黄蓉垂着头,昏暗中也看不清表情。
穆念慈将架在勃颈上腰刀一勒,一丝鲜血溢出,惨然道:“看来你是要逼死我了!”
众人见了惊呼一声。杨康也吓得大叫一声,一时好生为难,心想:“为了妹子请裘帮主出面去绝情谷求解药不过是小事一桩,可武穆遗书和九yin真经怎能放弃?九yin真经要紧不说,我大金有了武穆遗书没准可除朦国大患。”
正乱间,只听欧阳锋开口道:“小王妃,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穆念慈瞧了欧阳锋一眼,只听他又道:“小王妃,我可为我徒儿做主。你有什么话不妨对老夫说。”
穆念慈喃喃道:“原来你真是欧阳锋。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没什么可说的了。”欧阳锋道:“请恕老夫无礼,敢问杨过真是你弟弟?那天咱们在牛家村相遇,我可没见你认他做弟弟。”
隔了一会,穆念慈道:“我俩后来才相认的,我……我本是孤儿,父母得瘟病死了,和年幼的弟弟许多年前失散了,听他讲了年幼的事,才知他是我弟弟。信不信都由得你。”
欧阳锋呵呵笑道:“我自然信得过小王妃。老夫适才正要为令弟解毒,哪知小王妃来了非要去找裘老儿解毒。老夫看他中的乃是一门罕有奇毒,毒发在即,不是老夫自夸,除了老夫恐怕天下无人可解。康儿没答应小王妃,也是怕千里迢迢去了,裘老儿到时治不好,白忙一场不说,耽误了令弟病情岂不糟糕?咱们先商议个万全妥当的法子能治好令弟,再论旁的如何?”
杨康忙接口道:“师父说的是。我确实怕如此。妹子,你误会了。”
穆念慈不理杨康,听欧阳锋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确实没想过万一去了绝情谷无功而返会如何,沉吟道:“我只听他说在绝情谷中了情花毒,距毒发就在明天,唯有绝情谷的绝情丹能解,他得罪了绝情谷谷主,那谷主不肯给他。不过那谷主夫人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妹妹。我后来寻思到阿康认识裘千仞,请裘千仞出面去绝情谷求绝情丹,那谷主岂会不给裘千仞面子?不是手到擒来了吗?”
欧阳锋道:“原来如此,小王妃好计较。不过老夫请容饶舌一句,你们千里迢迢去了,杨过到了中途就毒发岂不糟糕?”
穆念慈喃喃道:“这我可没想过,他好像明日就毒发了,如何是好啊?”
黄蓉忽开口道:“欧阳伯伯不用卖关子,你既然说了,自然有法子。”
欧阳锋笑道:“不错,我有九转护命丹一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