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素来心机甚深善于作伪,虽心中大恨,此刻欧阳锋性命就在裘千仞手中,表面丝毫不动声色,摇了摇头,抱拳赔笑道:“裘前辈,我方才叫义父乃是戏言,戏弄于他的。”裘千仞盯着杨过,眼中寒光四射,冷笑道:“我纵横江湖扬名立万时,你小子还没出娘胎!你休要给我耍花招!今日我非杀你爹爹不可!不杀就不是好汉!”
杨过道:“裘前辈好好想想。你什么听说过欧阳锋收过徒弟?江湖上人人皆知洪老前辈和欧阳锋乃是几十年的仇敌。我若是欧阳锋的徒弟,怎会使洪老前辈的打狗棒法?怎会劫持那金国王爷?”
裘千仞本来满面凶光,听此言哈哈大笑道:“谁知你们父子劫持王爷打的什么无耻勾当?打狗棒法?这有何为奇?谁猜不出是黄老邪的小丫头传你的。定是你小子模样长得俊,就用FengLiu手段GouDa上小丫头,小丫头和你恋奸情热,什么武功都一股脑传给你了,连老叫花都不惜开罪,把打狗棒法也传了你。对了!九yin真经也是她传的吧?什么王重阳和林朝英比武刻字都是你鬼扯的吧?老夫真是佩服之至,昔日华山论剑,我们几个老头子为夺得九yin真经,不问寒暑苦练武功数十载。你这位FengLiu俊俏的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只一夜春风就得了真经。哈哈哈!”。
裘千仞笃定杨过是欧阳锋义子。杨过不怕欧阳锋毒蛇,且此地是荒郊野岭,杨过却恰好出现,定是欧阳锋放出了什么暗号自己不知,而铁掌帮部下决计不会找到此地来救,今日非要丧命不可。想起自己受欧阳锋父子蒙骗,不仅真经没拿到,还命丧与此,而杨过已有真经,他们父子不知杀死他后该有多得意。昔日郭靖和黄蓉大闹铁掌峰,挫败他和杨康篡夺丐帮帮主之位的妙计,也甚恶黄蓉。裘千仞危在旦夕,又恨极了杨过,就不顾身份,真是什么恶毒话都说得出口。
杨过听裘千仞辱及黄蓉,心下大怒更为痛恨,毒念陡生,心道:“白毛老贼,我非杀你割了你舌头不可!”突然心生一计,大道:“裘前辈,欧阳锋是我的大仇人。我是奉令妹铁掌莲花裘千尺之命,也得洪老前辈支持,假扮成小王爷来杀此人。”
裘千仞听杨过提到裘千尺的名字,神色一变,万没想到他竟会提许多年未见的妹妹!除了身边亲信,江湖上也少人知他还有一个妹妹。
他早年因为裘千丈假扮他装药撞骗之事和妹妹裘千尺吵过一架,自此不欢而散,不相往来,裘千尺远嫁离家。自裘千丈跌死崖下,他再无亲人,只余这一个妹妹至亲骨ròu,早后悔当年对妹妹话说得太重,就到绝情谷探望过她一次。他知妹妹和大哥关系最好,没敢提大哥已死的事,妹妹提起大哥只能支支吾吾,结果又不欢而散。他江湖地位尊崇,性格骄傲,每日面对部下的谄媚,江湖朋友的恭维,妹妹脾气又乖张暴戾,实在拉不下脸说软话,再想去探望妹妹,也知非要再大吵一架不可。
裘千仞心道:“这小子怎么知道妹妹的?妹妹素来不抛头漏面。这小子奸诈狡猾,我可不能上当。”寻思一会,抬起头大喝道:“你小子少胡说八道。舍妹向来不抛头漏面,怎会和欧阳锋这老贼有仇?”
杨过见裘千仞脸上变色,马上接着道:“裘千尺前辈她住在绝情谷,是公孙止的夫人。公孙止的兵刃是双手一持锯齿金刀,一持黑剑,刀法剑法同时使出。”又接着说了绝情谷诸般模样。
裘千仞大吃一惊,心道:“绝情谷地位隐秘,江湖上少有人知。这些我也是上次探望妹妹得知的,这小子说的不少我也不知。”,又心知这小子奸诈异常,马上大声道:“你小子去过绝情谷又有何为奇?我妹妹隐居绝情谷怎会和老毒物有仇?你这奸诈小子休要蒙骗我!”。
杨过突然放声大笑。裘千仞听杨过放声大笑,厉声喝道:“你小子弄什么玄虚?”
杨过笑道:“裘千尺前辈确实不抛头漏面,也不招惹麻烦。但公孙止这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狗贼可未必。”说罢,突然破口大骂公孙止。本来杨过就对公孙止恨入骨髓,和小龙女波折磨难,公孙止可说是罪魁祸首,痛骂起来没完没了,粗辞污语层出不凶。
裘千仞见杨过相貌英俊潇洒,言谈举止也颇文雅,这般粗鄙的破口大骂也确出乎意料,许多市井俚语居然自己也不知,思索一番才知道甚么含义。
裘千仞听杨过之意似是公孙止对不起妹妹,好似遭到什么不测,自知妹妹武功远高妹夫不少,妹夫又为人懦弱,对妹妹言听计从,虽不信杨过之言,但骨ròu情深,难免担心,就想打断杨过。哪知杨过自管喋喋痛骂不休,越骂越唾沫横飞,越骂越悲愤,声音越高。
裘千仞虽然也甚瞧不起妹夫,觉得他武功低微,人又懦弱,配不起妹妹,但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外人这般痛骂妹夫,也觉得心头火气,不禁怒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干嘛这般骂我妹夫!”。
杨过骂到此刻也觉词穷,再骂下去难免聊无新意,就此住口,摇头叹道:“你这糊涂哥哥可知令妹现下身在何处?”
裘千仞怒道:“不在绝情谷还能在哪?你别以为去过绝情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