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复!如此往复!如此往复!百姓士子眼中可还有我赵构?可还有大宋?他视天家为何物?视天家为何物?他张澈是当真没有把我这个天子放在眼里!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赵构愤怒的拍打着面前的案几,只是身体老迈,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声响。
旁边的太监赶忙上前搀扶住赵构的身子一脸忧心的说道:“陛下!陛下!龙体重要!陛下切勿因为那张澈气坏了身子!”
赵构顺势靠在后面喘着粗气气喘吁吁,这几年来,丹药他也求了不少,只是长生依旧遥遥无期。
“仲有,把仙丹给我取来,把仙丹给我取来!”赵构喘着粗气说到03。
开春之前,赵构的身体虽然老迈,却也算不上不好,按照历史,这个时间段的赵构已经开始吃丹药了,只是身体没那么不堪,也可能是因为张澈的凭空出现,以至于他气坏了身子还是如何,自开春以后,身体状况急剧下降,已经开始常常力有不逮。
仲有听到赵构的话,慌忙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小心翼翼的磕出一枚紫金色的丹丸奉上。
赵构急不可耐的接过,放到嘴边后忽然停住动作看向仲有将丹药递过去。
“这颗仙丹赏给你了,再给寡人取一枚仙丹。”
仲有愣了一下接过丹药吞入腹中,然后再次倒出一枚紫金色的丹丸,赵构看了一会仲有的脸色,然后剧烈的咳凑起来。
这才忙不迭失的吞下掌上的丹药。
然后面色剧烈的潮红,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仲有见状赶忙取水奉上,赵构忙不迭失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喘了一口粗气脸色才恢复如常。
他幽幽的看了一会仲有然后才低声说到:“你终究不如安思道会疼人,这水杯里的水都凉了……”
赵构眼中带着缅怀,许是因为身体状况剧烈下降,他开始怀旧起来,安思道虽然贪财,但是那也是他身边伺候最好的奴才,可是却死在了红巾军手中,新换的太监虽然也很有眼色,赵构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乱臣贼子,害我爱臣性命!”赵构带着狠利说到。
张澈一环接一环的动作可谓触动了他的底线。
安思道死了,他忍了,或者说他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虞允文投了红巾军他也忍了,红巾军违抗圣明拒绝招安甚至区区一个使者在众大臣面前使他难堪,他还是忍了。
反正他已经忍了一辈子了,红巾军那可是能力挫金人的狠人,忍了,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大力鼓吹土地分配,免税,以至于整个南方开始人心思动。
朝廷南渡时一同来的本就有大量北方官员寒门望族,为了维持豪门的地位,南方为数不多的土地再次被兼并。
虽然南渡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但是这些财富和百姓是无关的。
再加上连年的岁币,本来富朔的南方如今也只能勉强求活。
活不下去倒也不至于,但是活的比以前艰难,也比以前累了。
而这个时候,张澈的土地分配,并且低廉的税收,还有无息贷款,官方借贷,救济,以及各种各样的福利,廉价治病等等……
整个南方开始人心思动。
大量原本属于北地的儿郎已经开始谋求重新北渡。
每次北地世家来贩卖商品,都能带走不少人口,可是赵构还不能阻止。
他已经和张澈签订了契约,不得阻止人口北渡。
现在不多,拢共流失了也就十来万人口,毕竟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如果不是活不下去,很少有人会选择离开。
诸夏子民对于故土总有一323种令人难以释怀的情感,更何况,对于他们而言,北方的政策虽好,却也毕竟不是他们亲眼所见。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他们不愿意离开。
但是,这些公报中流传的东西,却不可抑制的在南方流传开来。
又恰逢这个时候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江南、鱼米之乡、
如今,也只能勉强活着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北地的政策,就如同一把火炬,在他们心中埋下了种子。
同时,也给了他们另一个选择。
人心思动!人心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