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说的面面相觑。
刘掌柜的带头,指着宁大娘,狠狠道,“宁婆娘,你别胡搅蛮缠,真要是到了官府,可就不是还银子那么简单了。”
“就是。”
孟掌柜的也是冷冷一笑,“宁婆娘,你可想好了,咱们可都是多年的老交情,原不想闹的难看。
可真要是到了官府,你觉得你们宁家能落着好吗?”
宁大娘脸色一白,这才惊然想起,孟掌柜的大女儿,似乎嫁给了县太爷的二公子。
云绾歌顿觉气氛不对,小脸一沉,道,“世间自有公道,若真是官府判了,宁家认便是。
但是,你们现在这么多人,在此逼迫,也实在过分。”
“你个小娃娃,乱插什么嘴,这里没你的事……”突然,一声哭叫,弄的众人一懵。
“爹!”
宁香儿最先发现到了,跌倒在房门口的宁老爷。
宁大娘慌忙跑过去,扶起宁老爷,神色慌乱。
“老爷,你怎么了?
老爷……”宁老爷昏昏沉沉间,听见外头吵闹之声,挣扎着起身,不想身子太虚,刚到门口就摔了。
此时,他脸色紫胀,两眼上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倒没了话。
云绾歌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你们听好了,若宁老爷有个三长两短,这可不是银子的事了。
这是蓄意害命。
到时候,你们这些人,谁都跑不了,全都是凶手。”
说罢,急忙奔到门口,蹲下身子,抓起宁老爷的手,就给他把了脉。
“你做什么?”
宁致远红着眼睛望着她。
“气息很弱。”
云绾歌神色凝重,道,“快将人抬到床上去。”
宁大娘想抱起宁老爷,却抱不动。
秋红和醉儿,宁致远,几人连忙一起帮忙。
总算将宁老爷抬回房里。
“躺好。”
云绾歌站在床边,又替宁老爷检查了一番,方道,“有纸笔吗?
我开个方子,你们即刻去抓药。”
“方子?”
屋里所有人,都错愕的盯着云绾歌。
倒是宁香儿最小,想不到那么多,听她这样一说,连忙去将宁老爷平时记账的纸笔拿了来。
云绾歌接过来,走到桌边,当即,洋洋洒洒地写起来。
“小哥,你这是开方子?”
宁大娘走过来,只见上头写着,“茯苓、当归(酒洗)、煨白芍药、川芎各一钱,五味子十五粒,白术一钱……”很快,云绾歌将方子开好,交给了宁致远。
“你拿着,速去药房抓药。
秋红醉儿,你们俩跟着一起去。”
她怕外头那些混蛋,再为难宁致远。
宁致远拿着方子,仔细看了一眼,的确很像药方,可是,这个比他还小的男孩,怎么会开方子?
“快去啊。”
云绾歌看他们都傻愣愣的,有些发急。
她自己倒忘了,此刻,自己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秋红和醉儿却是不稀奇了,毕竟,小姐上回被赵纤纤揍的满身伤,还是她自己开了方子,买的弄好的。
“快走吧,救你爹要紧。”
醉儿一把捉住宁致远的手,拽着他就往外走。
这少年简直就是呆子,自家爹都这样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呗,还在那怀疑这怀疑那的,没的耽误了时间。
宁致远简直惊骇了,想甩开,却发现,这小子的力气好大,那双小手就跟铁钳子一样。
秋红也忙追了出去。
这厢,宁大娘看着云绾歌,“小哥,你懂医?”
“嗯。”
云绾歌这时才想到,自己这么小的年纪,不大合常理,便道,“有一回,我爹爹就是这样的,我记了方子。
真的会有用,对了,大娘,你们家有银针吗?”
“有,要这个做什么?”
宁大娘问话间,已经去衣柜边翻出了个笸箩,找了一枚银针过来。
“给宁老爷放点血。”
云绾歌拿着银针,就走到床边,执起宁老爷的左手,开始在指间放血。
“啊?”
一听放血,宁大娘又吓白了脸色,待要阻止,就见云绾歌已然动作麻利的,将他五指指间刺出了血珠,随后,又换另一只手。
“宁老爷换了卒中,十指刺血,能让他尽快清醒过来。”
云绾歌解释着。
宁大娘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紧张的盯着。
果然,就见宁老爷‘呕’的一声,长长地吐了口浊气,随即咳嗽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
宁大娘一口气也长舒了出来,忙俯下身来,紧张的问,“老爷,你没事吧?”
“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