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跑到了荷花池旁边,淋着雨,大雨滂沱,打在身上很疼,但是他很喜欢,出生十几年,秦悄第一次喜欢下大雨,第一次喜欢下雨天,因为雨打在身上,心上的疼痛仿佛就可以忽略了。
秦悄看着面前那宛如深渊的池塘,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跳下去,是不是该跳下去,想了很久,却觉得脑子思绪非常紊乱,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东西。
最终,秦悄没能等到自己想清楚,却等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在这儿用池水照镜子吗?”
秦悄缓缓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小女孩儿正站在他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手里举着一把看起来很是脆弱,实际上也确实非常脆弱的油纸伞,身上的衣服其实早已经被风吹来的雨给弄湿了,她却站的很稳,可他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练武和没练武的区别。
他都快要死了,连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都还要被人拿来比试和讽刺。
真可恶。
秦悄想。
可是那个可恶的人,最后却成了他唯一想要拥有唯一有眷恋的光。
她是光,照亮了他的世界,却照亮不了他。
秦悄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唯一勉强算得上的,也只有一个,没能参加她的婚礼,也似乎……破坏了她的婚礼……
东想西想地想了这么些陈年旧事,秦悄现在却不觉得有什么难以面对的了,以前曾经恨不得自己失忆,恨不得自己能够将所有的一切全都锁在一个匣子里,然后将它扔到心海里,让它沉地深深的,久久的,再也看不见,再也想不起。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只剩下了平静,心里没有什么牵挂了,没有什么执念了。
看着面前已经被吓得脸上直冒冷汗的人,这个曾经是他所有噩梦来源的人,他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来吧,助我一次,让我解脱。”秦悄举起剑,朝着那躲避不及的皇帝刺了过去!
……
“慕景行,你小心!”
叶青诡正在努力赶走身边的人,想要去慕景行身边,可是被人缠地太紧了,根本没办法脱身,而叶紫衣那边也是一样,弄得他脸上苦哈哈的,还嚷嚷着说再也不来皇宫了!
慕景行用长剑和那个斗篷人交起手来,可是没有内力的慕景行根本没办法发挥武器的最大威力,这样下去,下场只会是输!
终于,再又过了两招之后,只听见哐当一声,剑就断裂了,另一半掉落在了地上!
斗篷人看着面前手里只剩下一把残剑的慕景行,似乎是不怎么着急了,“跟我走一趟吧!”他此时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主子、大渊的天子,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他甚至还在为自己的任务工作,为自己的任务发愁。
慕景行微笑着看着他,“你以为,对付你,还需要用内力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不用内力,同样能够对付你!”
随后他手中比划了一个诡异的动作,心中念了咒语,猛然睁开眼,“雨来——!”
……
“小心!”
盛千欢猛地从梦中惊醒,嘴里忽然喊出了这句话,胸口还起伏不定。
“郡主,你怎么了?”皇后在一旁问道。
等得太久了,又因为今早起来的太早了,盛千欢就不由自主地闭着眼睛小小地眯了一会儿,可是这一眯,就不小心地给浅浅睡了过去,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的慕景行穿着一身喜服,正骑在马上,笑着朝她跑来,但是忽然之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一支箭,猛地射中了他的心!
盛千欢自然是知道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虽然白日梦,但是其中的意义是一样的。
梦里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她的担心却是真的,从梦里被惊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自己是等不下去了!
“诶——!郡主,您这是干什么?这盖头可不能摘啊!”喜娘拍大腿大叫。
皇后也来劝盛千欢,“千欢,你要做什么就让宫人们去做,这可是成亲的大事,马虎不得!”
盛千欢却是将那杯自己一把揭下来的盖头给放到了梳妆台上,“成亲可以以后还有,婚礼可以日后再举办,盖头也可以下次再揭,但是新郎官,可就只有这一个!”说完,就立马推开所有人,冲了出去!
“诶——!”皇后在后面都阻拦不及,最后只看到了盛千欢的背影!
只得叹了口气,“唉,这丫头,真的太莽撞了!有这么着急的吗?!”她还以为是盛千欢等太久了,等不及新郎官的迎亲队伍来,所以自己亲自跑出去接了。
这算什么?
盛千欢从那放着聘礼嫁妆的地方牵了一匹原本是用来拉嫁妆的马,翻身坐了上去,“驾!”
马蹄声在宫中迅速远去。
斗篷人现在已经被缠地快要疯了!
他看着这一段雨水的目光,已经从惊恐变成了不耐烦无奈了!
是的,一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