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欢眯起了眼睛，“你做过？”

慕景行浑身一震，“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盛千欢冷哼一声，继续走了。

慕景行恨不得又打自己一个巴掌，好了，现在第几个了？他记不清了，眼见着盛千欢已经又走了，连忙快步又追了上去。

慕景行跑上前拉住盛千欢，“千欢千欢，不要丢下我……”语气那叫一个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令盛千欢不得不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

“谁丢下你了？”她问。

“你！”慕景行委屈地说道，“你都不等我！”

盛千欢手指点了点他胸口，“我若是丢下你，你现在都已经看不到我了。”

慕景行……

好吧，千欢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欺负他没内力了。

才不管慕景行怎么撒娇哀求，盛千欢都没反口那件事，许是也看出来盛千欢的决心了，慕景行也没有再强求，只不过内心有多少哀怨，这就不太清楚了。

“千欢，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慕景行当然知道盛千欢肯定不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的，只不过以前只是猜测，而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既然千欢知道他会重生，就不可能去关心一个仅仅是名字同音的人，那时候，或许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是的，慕景行想起来了，很多事，都想起来了。

“你猜啊！”盛千欢轻飘飘一句话。

慕景行还真就猜测起来了，抿唇想了想，“是当初在法华寺的时候？还是在狩猎场上？”

“你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我怎么认出你来的吗？”盛千欢笑着问。

慕景行罕见地沉默了，盛千欢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但是也没有发现是哪里不对，只是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不说话了？”

慕景行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最终，他才鼓起勇气，缓缓说了一句，“我记得。”

盛千欢不解，“记得什么？”

慕景行看着她，不知怎的，忽然心头一酸，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倾身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千欢，我记得我在同心玉里面的日子，也记得，你每天给我念经的那两年……”

此话一出，盛千欢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慕景行，一时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了，显然是已经被他的话给惊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将那点绯色的气息吹走，盛千欢才回过神来，竟是有点不自然了，“那是的明明只是个什么都还不清楚的残缺魂魄，怎么会记得那些事？”

慕景行微微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上天眷顾我吧！再说了，还魂术这术法，也没有什么人用过，咱们怎么知道魂魄也能听见声音也能记得事情呢？走过一遭，才明白这些。”

盛千欢忽然一笑，颇有些化解自己不自然的意思，“你说的也是，还魂术没用过，我就不明白了，你又是怎么知道千魂祭会有用的？万一……万一千魂祭也没用，你觉得自己会怎样？”

说到这个名字，慕景行浑身就有些僵了，就在盛千欢想要转身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对方轻声说了句，“千欢，对不起……”

盛千欢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不由得埋怨起这晴朗的天气来了，若是有雨就好了，别人也不会看出来她眼睛有什么异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穆二公子，穆小侯爷，你多有情有义，你多明事理晓大义，为了那几百人竟然甘愿使用千魂祭，甘愿用余生的生命和灵魂为代价，你多伟大，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盛千欢一字一句都说的很轻，语气里根本没有半点问责的感觉，但是那话，那语言，慕景行只想苦笑。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慕景行拉住她的手解释道，“而且千欢，从小你说的不就是要为国为民吗？我想，若换做是你，想必你也会像我这样做的，只不过那时候不是你，而是我，所以你心中憋了气罢了。”

对于慕景行的话，盛千欢一时竟然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因为是他，所以在意，所以心痛，可若是自己，就不会这么感觉了，相反，慕景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件事根本不能怪慕景行，可是盛千欢就是忍不住想要怼他一怼，好消一消心里的怨气，不然心里总憋着，难受。

盛千欢转身想要走，慕景行却阻止了她，开口轻声说道，“可是千欢，我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盛千欢：“对不起什么？”

慕景行倾身用手臂抱住了她，“对不起，缺席了这些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对不起……让你付出了那么多……”

盛千欢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清泪又仿佛有想要一倾而下的架势，好在她及时忍住了。

“我们走吧！”

她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纠缠什么，好不容易已经相认，好不容易已经同心，在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