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数人是惊讶,惊讶于那个明明毫无能力的慕景行竟然真的将云州的事给办好了,并且办的非常好,没看到人家都已经把这瘟疫怎么来的都弄清楚了吗?
还把人家云州的地头蛇都给下了大牢,就等秋后问斩了,瘟疫也给治好了,还有什么错可挑的?
有些人则惊讶于慕景行那个瘦弱的身体,去了云州竟然没有得瘟疫!运气真是太好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运气好,而是人家作弊工具太高级,别人治病吃药,慕景行是随身带着大夫,虽然,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这大夫还能再带多久。
回京城的路上,慕景行三人同坐一辆马车里,慕景行其实很惜命的,尤其是在死过一次之后,所以,能不折腾自己的身体就不折腾。
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喝药来压制眼睛里的毒,所以他自从云州翻篇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这会儿叶青诡和叶紫衣正在两个人下棋,叶青诡悠哉悠哉地坐着,看着面前紧紧皱着眉头的叶紫衣,嘴角弯了起来,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怎么样?想好了没啊?这都快两刻钟了,你也太慢了吧!”
叶紫衣狠狠地瞪他一眼,“别吵!”
叶青诡笑着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说道,“都跟你说过了,这不会下棋直说不会下棋就是了,我可是你师兄,又不会笑你!”
叶紫衣狠狠地咬牙,屁,每次他出丑,笑得最多的明明就是你了!
“呵!你俩分明半斤八两,连我都下不过,更别说和千欢了。”慕景行忍不住插了个嘴。
两师兄弟同时嗤笑一声,“嘁!你不也同样是个臭棋篓子!”
慕景行:“……”
一说到下棋,他忽然想起了在渝州的某一天,他们的兵法演练,当时其实没觉得有什么,至少,没那么有预感,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慕景行不由得汗毛竖立!
他似乎……把一件很重要的事给忘了?!
玉佩玉佩!
慕景行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叶青诡看不下去了,调笑道,“诶诶诶,慕景行,这儿还有两个大男人呢,你要是想那啥,就自己找个地儿弄去。”
刚摸到玉佩的慕景行:“……”
慕景行摸摸地转过了身去,面向马车窗外,表示自己并不想再见到那两人。
叶青诡看了他一眼,笑着和叶紫衣说,“师弟,瞧见没?人家转过身去那啥了,还以为咱俩不知道似的,你以后可别像他这样学,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不可描述的事,可是有失风度的。”
慕景行:……这种事只是有失风度吗?
回过神开的慕景行:诶诶诶,不对,重点不应该是他没有在那啥吗?!
跑偏重点的慕景行错过了辩解的良机,于是,在两人眼里,这位瞎眼的钦使大人依然在那啥。
做了几个长呼吸,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慕景行,不要和智障儿童计较。
不计较了的慕景行脑袋里又想起了玉佩这件事,上面的纯阳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因为有其他事烦心,所以就刻意将这件事给放到了一边,现在已经离开云州了,他也终于将这件事重新翻了出来。
自三年半前开始,仿佛好多事情都变得云里雾里的,让人琢磨不透,穆家的覆灭,他的死,千欢在渝州说的他不清楚的话,他的重生,皇上的态度,一件又一件,都让慕景行觉得紧张!
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跳进一个大坑里,甚至说不定还是个连环坑。
他不知道千欢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他也没那个条件去问她,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已经只剩下一层膜,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那层膜绝对不是轻轻一戳就能破开的,它看起来是层膜,实际上是面隐形的墙,他们看得见对方,却触摸不到对方。
而这一切,或许只有他把自己是穆谨行的事坦白给她,才能得到解决。
如果他一直是单纯的慕景行,那么她永远不会把关于穆谨行的是和他说,这一点慕景行可以肯定。
可如果他是披着慕景行壳的穆谨行,那么,在他能够得到对方的坦白的同时,自己也必须坦白,他想,或许可以告诉她了……
仔细回想起来,重生的这半年,他仿佛一直都在和千欢有牵扯,法华寺初遇,猎场相救,掉下断崖,渝州相处……
慕景行越想眉心的褶皱就越深,总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对,却一时又想不出来。
“嘿!”忽然,叶青诡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疼痛感顿时袭来。
慕景行扭头,“你干嘛?”
叶青诡:“我看我要是再不叫醒你,你这脑袋都可以去当包子煮了。”
慕景行:“……什么意思?”原谅他脑回路并没有那么长。
叶青诡一笑,“你眉心的褶皱啊,都可以包好几个包子了!”
叶紫衣在一旁非常捧场地哈哈大笑!
慕景行:“……”默默转过身去,他觉得,他还是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