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了府中,慕景行都没想明白他现在和千欢究竟是什么关系?
单纯的帮忙吗?
他抬手抚上了此时还有些湿润的薄唇,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淡淡的清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慕景行知道,不一样了,他们之间不一样了,片刻后,不由得苦笑,到底是她从一开始就在谋划,还是无意间发展成这个样子的,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经这样了。
忽然感觉有点无力,他走进去,就发现流水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少爷!”
流水没有随他去宫里,在院子里等了他一整天,见到他回来,连忙迎了上去,还东瞧瞧西看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慕景行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不过……”他笑容一收,“你恐怕要立马给我收拾东西了!”
流水不明白,“少爷您什么意思?”
慕景行:“我要出一趟远门。”别的再没多说什么了。
翌日,任命慕景行为钦使去解云州之乱的口谕就正式下来了,昨天已经赐了圣旨了,随着口谕一起下来的,还有一把尚方宝剑,这是慕景行在这件事情里,唯一要求的东西,他要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可想而知,当这口谕被忠义伯府众人都知道的时候是多么惊动!
云州之事发生的并不久,可架不住传的快啊,京城好多人都知道了,当忠义伯府的众人都知道慕景行要去云州的时候,每每看他的目光就透着可怜,仿佛他立马要挂了一样。
慕景行……
而他的便宜父亲和继母,以及两个弟弟,都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目光中除了怜悯还有些敬而远之的态度,一天过去了,也只有他那会做人的继母来给他送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银两,这倒是他目前挺缺的东西。
慕景行不知道的是,如今不只是忠义伯府对他是这个态度,全京城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怜悯,觉得他分明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被那个杀神郡主看上了,因此才平白要去送死,真是可怜至极!
慕景行:“……”
他很想说,他乐意,真的不委屈,谢谢关心!
盛千欢动作很快,回去之后立马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司寂,司寂当然要跟盛千欢一起回雁回城了,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因为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盛千欢当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倒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派人收拾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接着她就立马给叶青诡传信,信上说了让他要做的事,并且让他不用来京城,而是直接去云州。
结果这信鸽才刚飞出去,她就听到有下人来回报,“小姐,外面有人找您,他说他姓叶。”
盛千欢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巧吧?她才想找叶青诡,结果这人就上门了?
可事实却容不得她不信,当看到那个坐在前厅不听吃着手边小桌上的糕点的青衣男子时,她心里只剩下,还真是这三个字了。
“我说小千欢,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我就跟见到了鬼一样!”叶青诡看到她来了,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不由得皱眉啧啧说道。
盛千欢恢复过来,随即立马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在让人监视我。”
叶青诡不明所以。
盛千欢却忽然一下笑了出来。
叶青诡直接愣住了,看着盛千欢没回过神,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这么真切地看见盛千欢的笑容,先前看见的两次都很仓促,他眸中划过些许什么,心道,果然啊,小千欢长大了!也变了,和他三年前见过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他心里颇有些惆怅,这是什么呢?难道就是那种父母看着孩子长大了的怅然感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立即浑身发了个寒颤!
盛千欢收敛了笑容,正经地看着他,“我正有事要找你帮忙,只要你答应,那你之前欠我的那个人情也就抵消了。”
不知为何,叶青诡心中有种发毛的感觉,不禁有些警惕地问,“什么事?你竟然这么正经?”说着还往自己嘴里丢了一块糕点。
盛千欢:“我要你去云州。”
叶青诡立马一脸难受地咳嗽了起来,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好几杯茶才将卡在喉咙里的糕点咽下去。
“你吃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
叶青诡:“滚!我那是被你吓得!”
盛千欢挑眉,“怎么着?你难道还害怕那云州的瘟疫不成?我一直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叶青诡怒道:“我什么时候说怕了?我这是被你给吓得,不是被瘟疫给吓得,你一开口就让我做这件事,一点儿过渡都没有,我还不能被吓了不成?!”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所以,你这是答应了对吧?”盛千欢用一副“你说什么都好的表情问道。”
叶青诡又喝了杯茶,“你既然都用人情了,我还能说不?行了,和我说说整件事吧!”
听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