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盛千欢百般不愿,可既然秦卿已经先斩后奏了,她也不能当众不给他面子,先把现在对付过去,其他的,私底下就说不准了。
她起身望去,就见秦卿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盛千欢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一声。
笛音起,剑舞开,一手铿锵悲昂的曲子顿时在场上响起,清晰地窜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仿佛将人带去了那血腥满天、空寂沧寥的沙场!
一时间,除了笛音和舞剑的声音,竟听不到半点其他……
众人默……
这首曲子他们并不陌生,即便是在场的从不爱音律之人也是熟悉的,无他,此乃将士赶赴战场,临别时,由宫人们所奏之曲,特为将士们辞行祭天所编奏,因而它的名字就叫《祭曲》。
即使祭天所奏,每朝皇帝自然也得悉知,而身为储君的太子,自然也得学会。
因此,这首曲子是秦卿最拿手,也是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曲子了。
秦卿:(哭晕)说多了都是泪啊!
众人们也当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自然是好笑不已,可有谁会当众说出来触太子霉头吗?
自然不会。
就在众人被这熟悉的曲子弄得无聊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你在做什么!”
五皇子正被刚刚突然刺过来的长剑给吓得冒冷汗!就见盛千欢笑着说,“五殿下可要小心些,这场地太小了,若是不小心伤着你,我可不敢担这罪名。”
接下来,盛千欢全然不顾五皇子愤恨的目光,时不时就“不小心”一下,每一次,那剑尖就离他只有一寸距离,一场舞下来,五皇子的衣衫内里尽数湿了。
皇帝也当作根本没看到。
慕景行虽看不见,却能从听见的声音中依稀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场晚宴分明是为了明日狩猎正式开始打气而准备的,可现下却被搞得半点热气也没有,只得提早散场。
秦卿找到盛千欢,“你可要准备好,我早已经向父皇打探了,这次春猎,他是一定要为你选一个人的,说不定……他甚至会强行赐婚,到时候你怎么办?”
盛千欢皱眉,赐婚?他是料定我不会抗旨吗?这么说来,她还真要好好想个办法了。
不远处,无意间听到这番话的慕景行,紧紧握着手中的竹杖……
赐婚……
赐给谁?
宁宣?
不,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
翌日,众人纷纷骑装上阵,准备就绪,皇帝站在队伍前,大笑道,“朕今日心情甚悦,即是狩猎,便比试一番,朕已设好彩头,此次狩猎以捕猎的数量为准,排名前三者,可得朕御笔赐婚!女子亦可参加。”
一番话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浮现出了“果然如此”四个字,秦卿往盛千欢那里看了一眼,见她依旧没什么表示,心头也是一阵疑惑,这丫头当真不着急?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最后一句话,女子亦可参加,有些人已经将目光落在盛千欢身上了。
秦卿忽然明白了,心中一阵感叹,这既是威逼,也是利诱,父皇啊父皇……
一行人就这样轰轰烈烈进了狩猎场,女子大多在外围,男子多是进了内围场。
不得不说,皇帝给出的彩头当真吸引人,来此春猎的尽是没有娶嫡妻的世家子,若是能求得一桩好婚事,于家族当真是不小的助益,这自然也是他们来参加这次春猎的原因,不然的话,当真以为他们是想不开了要将那位杀神郡主娶回家供着吗?
且不说盛千欢早在三年前便与那人行得冥婚,此事虽未曾得到家中认可,可却是实打实的真事!再说那盛千欢的浑身武力,在这大渊,恐怕少有人能够赢她!若是娶回家去,岂不是被欺压的份儿?
众人皆认为想要娶盛千欢的人绝对是脑子有病!可却不知,其中是有一人真心实意想要娶她的,那就是宁宣。
他心中所想,便是拔得头筹,等皇帝下了赐婚圣旨,千欢定不能拒绝。即便千欢短时间内恨他,他也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时间会证明他有多爱她!
若是盛千欢知道宁宣心中所想,恐怕只会嗤笑一声,说一句,不自量力!
一行人中,慕景行是落在最后的,因为他双目不能视,因此是有人为他牵着马,此时的他心中不无感慨,狩猎于他本是一件极其喜爱的事,可如今却……
“慕公子,还是让属下去禀报皇上,您就不必参加狩猎了。”那名士兵看着他道,心想,这慕公子双眼乃是摆设,又怎能猎得猎物?
慕景行笑了笑,“多谢,但是不必了。”言罢,他抽出马背上的一支箭,挽弓搭箭,细细听着四周的声音,待确定了方位,便将手一松!
嗤——
远处的兔子顿时身亡!
慕景行笑道,“看,我还是能够猎得猎物的!”
而那位牵马的士兵已经被慕景行的箭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