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却觉得这话有些夸大了,“王爷真是太高看那丫头了。”
信王爷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或许吧……”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掉了!
等到宁宣来到书房,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孩儿见过父王。”对于这个父亲的态度,宁宣是有些冷淡的。
信王爷仿佛没看到他敷衍的态度,自顾自将手中正把玩的宝剑合上鞘。
宁宣:“父王找孩儿可有要事?”
信王爷对他说,“你来看看这把剑。”
宁宣自然是认得那剑的,信王是开国皇帝亲封的王位,也是这大渊国开国至今唯一一位异姓王,是对宁家祖先扶持太祖皇帝的奖赏,而这把剑,也是太祖皇帝封信王时同时赐下的,这一传,就传了上百年。
信王爷将那把剑重新放了起来,“百年已过,世事沧桑,这把剑却依然如此锋利辉煌……”他看着自己手上被割开的一道伤口,感叹道。
宁宣瞧见了,眉心一拧,“父王可要孩儿传府医?”
信王爷摆摆手,“不必了,这点小伤不用大惊小怪。”接着又道,“你今日,可是见到那丫头了?”
宁宣心神一凝,“是,孩儿无意在街上碰到了千欢,本想与她谈谈,却不想……”
信王爷:“却不想她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毫不犹豫地戳穿。
宁宣沉默了。
片刻后,“孩儿有一事想要请教父王,父王可愿真实地告诉孩儿?”
“你说说看。”
宁宣:“当初穆侯爷通敌叛国一案,父王可有参与?”
信王爷一笑,“宣儿,父王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你总会成长,而这些年来,你也确实在成长不错,可惜,太慢了……”这笑容颇有些苍凉的味道。
宁宣一怔,却并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信王爷继续道,“本王以为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杆称,却想不到,你会这么直接地问本王。”
“那父王,可愿直接回答?”宁宣面不改色。
信王爷收敛了笑意,双目黑沉,看着这个双眼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儿子,毫不犹豫地道,“穆家吗?我确实参与了!”
法华寺
慕景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迷路了,因为他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回厢房,反而在一片有些阴沉的地方摸索。
他看不见,知道这里比较阴沉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这里的空气,比方才的更凉,更湿。
他似乎也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因为他闻到了浓浓的桃花香,慕景行停了下来,手摸上了旁边粗大的树干,熟悉的触感蒙的入侵了他的鼻息,令他不由得触景生情,想起了前事,目光有些空洞。
“这棵树有多少岁了?好大?”女孩儿道。
“你想知道啊?那就砍掉它啊,数树的年轮就知道了。”男孩儿直愣愣地说着,颇有些傻气。
女孩儿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哎哟!干嘛敲我!”男孩儿不满道。
女孩儿气鼓鼓地说,“你笨啊,将它砍了,说不定就得把咱俩抵押给这座寺庙了,你想留下来当和尚吗?”
男孩儿不明白,却又觉得丢面子,同样气鼓鼓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难道这棵树能比咱俩还贵重不成?”
女孩儿道,“比不比咱们贵重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它一定比咱俩值钱。”看着眼前的小子,坏心眼儿地加了句,“卖了你都赔不起!”
男孩儿一气,猛地道,“怎得不是卖了你?”
女孩儿笑道,“因为我比你聪明,计谋比你多,若是卖了你,我还能将你救出来,你行吗?你的兵法可还有我的教导呢!”
男孩儿脸红不已,他怎么就救不得她了?怎么就比她笨了?他……他也是能救她的……男孩儿没说话,他有点儿生气了,决定不理她一会儿!哼哼!
“哈哈!别生气嘛!”女孩儿大笑,“我开玩笑的,就算你有点儿……傻,我也不能卖了你呀,你可是我养的小丈夫,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男孩儿气得跳脚:“盛千欢!你说谁傻呢!”抽出手中的剑就跟对方对了上去。
“哎呀!真生气了呀!我认错了还不行嘛~”女孩儿一边用鞭子过招,一边嘴上调戏着这位脸皮薄的小未婚夫,林中尽是欢声笑语,快活不已。
慕景行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可随后这笑容便涩然了。
曾经说不想当寡妇的人,如今却依然成了寡妇……
千欢,你让我该怎么办……
夜风习习,阵阵桃花香萦绕在心间,静谧了这个时刻……
忽然,一道凌厉的风袭过,令慕景行猛地睁开眼,下一刻,他便听到了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清冽、宁静。
“何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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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前面部分偶尔是会穿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