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你想好了没有”
大雪飘落,山风呼啸。
庆缜在风雪里轻声道“想好了。”
眼前已是庆氏在银杏山山腰上的别墅庄园,这里依旧灯火通明着,庆缜站在那朱红色的大门外面笑道“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来过这里几次。”
周秘书押着他走进了大厅,庆缜的脚在干净奢靡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个个血印,大厅里的仆人们噤若寒蝉,也没人敢去把这血印给擦掉。
庆缜往里面走去,会议室的大门已经敞开,庆氏的主席团成员都在里面坐着。
庆缜走过长长的走廊,又走过长长的门厅,一个人走着,身后所有人都远远的跟着。
忽然有人觉得,庆缜的背影直到这一刻都是直的,从未弯过。
当庆缜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径直的走到会议桌尽头坐下。
庆缜身旁是没有人的,所有主席团成员都坐在他的另一边,就仿佛他在对抗整个庆氏一般。
上首的老者平静道“你可知错”
庆缜也平静道“何错之有”
老者眼睛微眯,他没想到这21公里的山路走上来,竟是还没能让庆缜低头。
“杀人夺权,私养军队,违逆不尊,”老者说道“这数项罪名加起来可定你死罪。”
庆缜问道“必须死吗”
“你不死,我心难安。”
这句话,才是庆氏主席团所有人的心声,如今那位无视规则的影子,让他们害怕了。
他们还从未这么害怕过一位影子,所以这个影子必须死。
此时,庆缜的部队已经被打散了,有些被编入各个作战序列基层开始驯化,有些冥顽不灵的则拴在壁垒里当狗一样使唤,庆缜在军中的影响力似乎已经被削弱到了轻如毫毛的程度。
罗岚在88壁垒被软禁。
似乎,庆缜失去了最后的助力。
所以当图穷匕见时,庆氏主席团胜券在握,硬要置庆缜于死地。
庆缜起身光着脚掌走到会议室的落地边上,有人大声怒斥“庆缜,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猖狂”
而庆缜忽然转头对周秘书大声问道“周其,我已经想好了,你想好没有。”
在那21公里山路之上,周秘书两次高声发问,如今却是庆缜问了回去。
落地窗外山河壮阔,天地高远
他不想在当影子了。
他要当这庆氏之主。
破风碎境山河断,不转乾坤不复还
庆缜再高声问“你想好了没有”
周秘书笑了“愿为你效劳。”
不知何时站到老者身后的周秘书,从虚无中捏住一条溪流,那透明的溪水仿佛无中生有,竟分散着流向一个个主席团成员的脖颈。
有人惊呼声惊动了会议室外的安保人员,可周秘书早有准备,清澈的溪流再次分出一股来,穿透了会议室厚重的实木门飞射出去,只听外面惨叫声接连响起,没过一会儿便没声音了。
山腰上也响起密集的枪声,应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山脚下的那个叫做张余歌的士兵忽然高呼“各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说话间,山野里忽然有大队的士兵钻了出来,虽然他一起向上冲去,战斗时流下的血液竟是顺着山路向下流淌,将薄薄的积雪都给融化掉了。
而111壁垒里,下水道窨井盖骤然被人掀开,一支支黑色的部队冲向壁垒内所有军事要地。
当他们与壁垒正规军发生遭遇战的时候,这黑色的军队竟是异常骁勇,悍不畏死
一名黑衣士兵中枪后慢慢坐倒在地上,有战友想要将他扶起,他握住队友笑道“终于等到今日,去吧不要管我,告诉长官我们等了太久”
周秘书对庆缜笑道“你不让罗岚回来,是不放心我吗,咱们可是小时候一起玩泥巴的朋友啊,太让我伤心了。”
在山腰上庆缜说,他曾和罗岚一起在那溪边玩泥巴、冰柿子,但他没说的是,那些小孩里还有这位周其。
很多人都以为这位周秘书视庆缜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也是庆氏主席团喜欢用周秘书去针对庆缜的原因。
但庆缜与周其从未不合,早些年,他们就便有了一个改天换地的想法。
庆缜被周其质问,他也笑了“确实有点不放心你,毕竟小时候就有算命先生说你脑后有反骨。”
周其被噎得不行“放他娘的狗臭屁”
原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周秘书,一点都不斯文了。
会议室里的那位老者冷声说道“你不怕庆毅举兵回来杀你”
庆缜说道“巧了,庆毅也是我的人。”
“现在怎么办”周其问道“这已经反了,不能留后患。”
庆缜说道“杀了吧,本来还想让他们去雪地上走21公里,现在想想没必要跟他们置气了。”
赢家,要有赢家的气度。
话音刚落,那一个个主席团成员脖颈上的“